孙书墨成了唯一受伤的人。荒郊野外的没有温水化冻,前面又在杀人,他着急的不行。狠心就硬扯,这一扯,舌头上的一块皮没了!受伤了,喝水都疼。吸着凉气,孙书墨看着满屋子的钱财。眼看沾封条的面糊糊熬好,孙书墨端起来喝了一口,粘稠度刚好。就是舌头疼。见鞣家默看着自己,孙书墨把盆子往前一递:“来,尝一口,熬了一早上,粘乎乎的,绵绸得很,温温的,喝起来刚刚好,喝下去胸口暖暖的!”鞣家默没好气的接过盆子。他实在有些不理解这个来自兵部的孙书墨。他似乎做什么都要尝一口,舔刀粘舌头这个大笑话就不说了。书院学子都知道不能舔。这沾封条的面糊糊他也要喝一口,这就说不过去了,淡寡无味的,有什么好喝的。颜先生是怎么忍受这样的人在兵部当差的。是不是公文送进来他也要舔一下?鞣家默不想喝面糊糊,接过盆子之后开始刷,刷完了之后开始贴封条。孙书墨就在一旁看着。他现在是伤员,舌头受伤也是伤。伤员是不用干活的,这是军规。“夹馍,请贴上我们兵部的封条,一部分是陛下的,另一部分是兵部全体同仁的。这是县公给大家准备的接年礼!”“马上就要过年了,这礼是用不到了!”“胡说八道,封条上写着日期呢,迟来的心意也是心意!”鞣家默不说话了。“贴紧点哈,这上面可立着我的脑袋,你这一个不小心,我的脑袋可就掉下去了。日子才刚有盼头,我可不想死在这上面!”鞣家默无奈的瘪瘪嘴:“我不稀罕,这次回长安我吃喝不愁,官职也不愁,我要那么多钱也没用,我要想赚钱,法子多的是!”孙书墨羡慕的看着鞣家默。他喜欢听书院学子豪气的说话,听着就有劲。自己就是吃了没读书的亏。不然,这次回去怎么也能混一个从六品下的官职。怎么想都都觉得亏得慌。不像书院的这批学子,起步就是正七品的主官。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就拥有了好多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官职。孙书墨心里不舒服,看了一眼满屋子的银钱,突然觉得也就那么回事。这些钱财都是从卑沙城扶余人家收出来的。他们逃过了张亮,但没有逃过颜白。准确地说是没有逃得过麦殊。麦殊是卑沙城人。他对卑沙城里谁有钱谁没钱很是清楚。每人上好的十亩地这是大唐给他的承诺。唯一的要求就是彻底的把扶余人藏着的钱财挖出来。挖出来,你在卑沙城就有十亩地。麦殊信这个承诺,自己一无所有,除了一条贱命有点用处之外,什么都没有了。如今的一切都是大唐给的。自己不值得被骗。最熟悉的还是自己人。别看麦殊没有在扶余人居住过的富贵区域待过,但麦殊却知道他们有钱。所以,这些钱财都被找出来了。如今,鞣家默贴封条的这些都是。颜白只动了扶余人的钱财,其余人的钱财颜白没动。今后的卑沙城需要钱财,都清理完了,城里再多人也没有意义。卑沙城的五千余口扶余人没有了,听说都去北边的山里烧炭赎罪去了。他们的家主高振带的路。没有人知道这五千余口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山,盖上土,浇上水,一场大雪后什么都不存在了。看着也不突兀。卑沙城的人其实对扶余人没有什么好感。在大唐人没来之前,扶余人就是卑沙城的管理者,是压迫者,其余人都是被管理者。管理和被管理之间的矛盾从未消散过。就跟所有人认为衙门的官员都是贪官一样。这中间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,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一样。但本质上其实不是……百姓仇恨的不是官员的职位,而是他们的高高在上和对自己造成的不公平。他们大部分认为他们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官员原因。颜白在处理扶余人的时候没有大张旗鼓。所以,这件事在卑沙城并未泛起多大的波澜。扶余人没了,新的掌权者出现,麦殊这样愿意亲近大唐的人成为了新的管理者。而大唐不管事,只是继续对贫苦百姓好。如果新的掌权者不听话,这群百姓里会出来新的掌权者。卑沙城的权力替换形成了轮回,大家慢慢习惯了就好。大唐是背后掌握轮回的那个神。“孙城守,这些书也要封存运回长安么?”“哪些?”“这些!”孙书墨起身看着鞣家默挑出来的一摞精美的书籍,随意抽出一本书。打开后扫了一眼,孙书墨深吸了一口气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“阿西吧,怎么有如此不堪入目的书,还奢侈到用色彩填充,快快,都拿去烧掉,再好也不能留下!”书本惯用白纸黑字,很少见到用色彩填充的书本。不是有色彩填充的书本不好,而是太难。颜白曾想过把书院学子的课本加上色彩,但计算一番后颜白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。因为耗费巨大,实在过于奢侈,根本就不是花费钱财就能解决的问题。书院以及大唐颜料的来源主要分为两大类。一类是矿物质颜料,也就是读书人平常所说的“石色”。也是所有读书人最:()喜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