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我错了,你别嚷嚷了,让场里的人知道,怪不好的。”
见宋雪琴态度这么强硬,王叔赶紧缓和了态度,随即笑眯眯问她,“头回看你这么护着谁,咋地,这是你家亲戚啊。”
“是我二姑家亲表妹。”宋雪琴仗义的搂住许宁紫肩膀,“你赶紧按正常价,给她安排好木材,亲自帮忙装车送到火车皮上去,我就啥都不说了。”
听出她话里话,王叔笑着连连点头,“是你家亲戚那还说啥了,肯定给整好木材啊。今早刚下来的老松木,按二十一根算,咋样?”
看宋雪琴应允了,许宁紫也点头,交钱了。
随后,王叔叫上工人,来搬木头装车。
许宁紫跟宋雪琴到前面休息室等着。
“刚才谢谢你,不然我的钱又得打水漂了。”接过宋雪琴倒的热水,她很感激的道了谢。
“你可是救了我母亲的命,我这只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。”
宋雪琴坐下来,很真诚的看着她,“在火车站,我说错话了,我跟你道歉。”
那双眼睛很透亮质朴,许宁紫恍惚间又有了熟悉感,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,“你真的好像一个人啊。”
“是么?像谁啊?”宋雪琴笑着,语气神色总是那么温和。
许宁紫摇摇头,她也想不起来是谁了,干脆转移了话题,“有吃的么?我赶了一天一宿的火车,都饿透了。”
“有。”宋雪琴起身,把自己饭盒里的白馒头跟咸菜,递给了她。
看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,又好奇问道,“你是医生,怎么大老远来这里买木材了?这么危险,家里人都不管么?”
“我爱人是倒腾木材的,他受伤了,我来帮他忙而已。”保险起见,许宁紫没跟她说实话。
“那你以后想要木材,直接发电报找我就行,我是这里的会计,帮你挑选木材,运输过去,更方便。”
宋雪琴说着,又给她倒了杯热水,怕她噎着。
看她是诚心要帮忙,许宁紫把嘴里馒头咽下去,问她,“那我要是让你长期帮忙,你需要多少报酬?还有,上木,中木,水木是啥意思?”
宋雪琴一听,却笑了。
“你救了我母亲的命,我帮你是在报恩,可不要什么报酬的呀。至于上木中木水木的,都是王叔蒙你呢。正常是用一等二等,一类二类来分木材等级的呀。”
看许宁紫还不太懂,她又仔细跟她讲解了关于木材的知识跟行规。
像王叔提出水木,就是要拿泡了雪水的木头,高价卖给她,多出的钱不管是自留,还是交给上级都是有好处的。
纯粹是看她不懂,把她当农村妇女骗了。
许宁紫很生气,但事情都解决了,她也不好发作,何况以后还得指着这林场赚钱呢。
很快外面装完了车,她出去看,质量果然提升了好几倍,王叔还多送她十来根红杉木,让她回去打家具啥的,还诚心道了歉。
随后王叔跟工人,一起把木材搬到她下了批文的火车皮上,临走时,王叔又拉住她提醒,“火车皮最好刷正标,防贼防政策,木材也别光想着盖房子,结婚打家具也是比买卖。”
听他这话,她后背都凉了,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,结果人家一看火车皮就知道咋回事了,“打家具确实是好买卖,但你可别说呀。”
“小瞧我了不是。”
王叔不屑的一笑,掏出烟卷来叼嘴里。
“在林场插科打诨这些年,你这样的我见多了。尤其今年政策有点松了,更多外省人来找我要木头。我都挨个哔哔,俺们这的经济还咋提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