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阵沉默。
‘回家’这个词,激起了姜早内心平静的湖面。
长这么大,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家的温暖。
大学暗恋的时候,她每天除了学习,做得最多的就是幻想和席寅恪成家后的生活。
在她的想象中,生活应该充满烟火气,处处弥漫着温暖,然而现实的重锤却在婚后落下。
她忙着操持家务,照顾老人,而他除了工作,就是跟赵今也厮混。
工作和家庭一起压在姜早肩膀的时候,她病倒住院。
躺在医院的床上,她依旧乐观的想,只要坚持不懈,席寅恪总有一天会爱上她。
他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。
然而两年后,她的心在日复一日的冲突下,停止跳动。
利益开头的婚姻,终究没有好下场。
姜早平静地说,“我不会回去。”
她说这话比以往更坚定,哪怕塔旺罗斯的大雪让她刺痛,但这场大火完完全全敲碎她所有的情感,包括那些和席寅恪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。
他抱着赵今也离开的时候,她在原地像个小丑。
席寅恪感觉喉咙好像有什么堵着,又感觉什么都没有。
从来没有觉得开口说话是这样一件难事。
“孩子的事情,你从来没和我说过。”
他一直以为姜早是到医院预约的手术,没想到另有隐情。
当时看她的状态,像是流产,至于原因他并不清楚。
姜早无意识伸手摆弄沙发边的绿植,“席总,如果你是想怪我没打掉孩子,那么对不起我不接受你的任何指责!”
“身体是我自己的,所有的苦都由我自己承担,我想生就生,不生就不生,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我。”
见过太多豪门富太太,被像金丝雀那样圈养起来。
像动物似的,一窝一窝生。
但席寅恪相反,他不喜欢孩子。
所以他主宰了姜早的肚子,哪怕意外怀上,也不允许她生下。
说来说去,男人总是理所应当主宰女人的一切,仿佛结了婚他就获得了无上权力。
一句话就必须听从。
单从外形和条件来看,席寅恪是个绝佳的男人。
长相贵气,实力强劲。
身边围绕的女人不计其数,哪怕到了七老八十,说不定也有大把年轻女人愿意奉献身体。
可她呢?
那个时候,她已经老了,根本无法生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