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
办公室落地窗干净得能看清人影。
四周漆黑,什么都看不清,靠窗的地方灯光照进来,隐约看见男人一身黑色休闲装坐在沙发边缘,他低着头沉思,右手边小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。
滴。。。滴。
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,反反复复。
男人很好脾气,孜孜不倦重复这个动作。
他的手很好看,修长通透,骨节分明,就连画家都画不出的好比例,影影绰绰的灯光下,复古朦胧。
长时间不动,脚发麻,男人动了动不小心踢到脚边的酒瓶。
他才惊觉自己喝了这么多酒。
姜早的话让他很烦闷,心情烦闷不知不觉就喝了很多酒。
酒是个好东西。
可以麻痹人的神经,短暂逃离现实。
这些年来,陈有仪对他并不好,只是把他当作工具,他还记得第一次被罚跪的场景。
冷得发颤的空气,冰凉发硬的地板,失去知觉麻木的腿。
仿佛就在昨天。
“老板,老爷子叫您回去一趟。”
齐三绕过门边的碎掉的玻璃碎片,朝沙发小心翼翼挪。
老板从医院出来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砸了好多东西。
门边酒瓶的碎片,光是闻气味就知道价值不菲。
席寅恪懒懒地抬起眼皮,“有没有说什么事情?”
“没有,不过应该跟太太有关,我查到这份离婚协议出自大公子得力干将,李律师之手。”
席寅恪站起身,落地窗倒映着男人完美的身姿,“把人盯紧了,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席秀儿。”
“是。”
上一次的事情,席秀儿是个变数,席寅恪原本想利用姜早,让爷爷误会席寅深对她不轨,依照爷爷的对姜早的疼爱,肯定会大发雷霆。
没想到出了个席秀儿打乱计划。
席寅恪只能将计就计,爷爷素来偏心他这个大哥,罚跪只是小惩大戒罢了。
*
老宅书房。
席寅恪刚推开门,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。
即便已经提前感知到,席寅恪还是没躲,茶杯直直砸在他额角。
男人白皙的额角瞬间变红,还往外渗着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