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要说出自己的目的时,阮清棠神情自若的开口打断了她。
她一直都装着不认识顾惜晚,为的就是给自己的身份保密。
万万不能让她一句话给毁了。
顾惜晚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漏了嘴,悔恨的低下头去。
“今日之事与姑娘无关,比起我这不成器的丫头,我倒是越发喜欢姑娘你这般的敞亮,让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”柳氏见她如此通情达理,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。
然而这一幕看在顾惜晚的眼里,却如同一根铁刺,拔不出,摘不掉!
阮清棠淡然一笑,“夫人取笑了,小女子一介草民,岂敢与这位小姐一同比较。”
“佛祖之下,本就是人人平等,又那来的什么高矮之分。”柳氏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那双原本带着光的眼眸,早已暗淡了下去。
十五年的那一幕,仿佛就在昨日。
这些年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苦命的孩儿,就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,在顾惜晚被找回来的那一刻起,她便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。
可是…
“夫人所言极是。”阮清棠低头附和道。
却因此遭来了顾惜晚的不满,“你少在我母亲面前装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,就凭你这个狐狸精也想要从我手里抢走进峰哥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,你若是再不从京都离开,小心我以后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!”
此话一出。
阮清棠还未来得及开口,便听到柳氏气的怒声赫赫,“顾惜晚!”
“母,母亲息怒,我刚才就是被她给气糊涂了,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,还请母亲责罚。”
这还是进府五年,头次听柳氏这般喊自己的全名,顾惜晚害怕的半低着头,咬着朱唇的眼里,满是不服二字。
“我都说了,自己与顾小姐萍水相逢,并无见过,更与你那什么进哥哥,不识,顾小姐为何就是不信,还屡次在佛家门前,对我恶言相告,我实在想不出来,为何像夫人这般品行的女子,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…”
阮清棠站在二人跟前,只是眨眼间,那副娇容尽显无辜似乎在极度隐忍羞辱一般。
在她们看不见的内心深处,却是冷笑至极:
她到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喊别人母亲,喊的这般朗朗上口的。
为了坐这个位置,她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吧。
“你!”顾惜晚也没想到,她会说出这种话,还被柳氏听到。
在加上她这张脸,她真怕柳氏会当场不认自己。
“母亲休要听她胡说,女儿…”
“够了,今日之事,就到此为止吧,等回到相府,你自行去祠堂罚抄五遍女戒。”柳氏也没想到,自己小心翼翼栽培了五年的孩子,会在大街上,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泼妇。
好歹也是相府小姐。
既从来不知优雅温柔为何物。
顾惜晚只能咬唇答应,“是,母亲。”
知道她不甘心。
阮清棠自然也看见了她那双藏在袖子后面的手,怕是早就想将她撕碎了吧。
只可惜那么多年过去,她还是那副小市民的气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