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他那个岳父识趣,经过此事就该清楚如何夹着尾巴做人,若不识趣,也自有留后的刀等着他。
只是徐璈一时大意没想到桑枝夏先知道了,到这儿就是彻底瞒不下去了。
桑枝夏揪了揪徐璈的耳朵,话锋一转轻轻地说:“知道那个婆子见到了我娘,也知道了延佑还活得好好的,我为什么还留着她的命吗?”
徐璈耳廓微动,仰头对上的是桑枝夏不带半点温度的笑:“因为我想借她的嘴回去替我说一些话。”
桑枝夏的嗓音渐低:“我能走到今日,什么阴谋诡计阳谋算计我都不怕。”
“没有人可以威胁我,哪怕是我血缘上的亲爹,也不行。”
我为刀俎人为鱼肉,我说了算
远道而来的王妈妈被桑枝夏重新塞进往返京都的商队,次日就打发回去当了信使。
至于传的话是不是人家想听的,那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桑枝夏要让这些人知道,这样的手段对她而言,毫无作用。
至于谢夫人和桑延佑的假死一事,被人知道了又如何?
桑枝夏靠在徐璈的肩上懒懒地说:“时过境迁,如今我为刀俎人为鱼肉,我说了算。”
不满?
那也忍着。
桑枝夏一行顺利抵达岭南王城的时候,还没进城就有人迎了上来。
注意到来人是徐明辉身边常带着的,徐璈好笑道:“不是往家里送了消息后日才到吗?你怎么这会儿就在这儿守着了?”
来人笑着解释:“二少说少主和东家预计的时间不见得就能无误,吩咐了小的提前几日就来城外候着。”
“回家报信的人已经去了,咱们慢慢过去就行,少主和东家到家的时候,正好能吃上热乎饭呢。”
徐璈下马松开了手中缰绳,看着被送到手边的食盒有些纳罕:“准备这么全乎?”
“这是南小姐特意吩咐的。”
接过缰绳的人乐呵呵地说:“得知小的在此是为了候少主和东家归来,南小姐就每日安排了人来送些好克化的点心,说是担心东家一路奔波至此会饿,先吃点儿东西垫一垫。”
“少主您放心,这些点心都是半个时辰前才送到的,新鲜着呢。”
徐璈被逗得不忍发笑,拎着食盒转身往马车上走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“进城吧。”
徐璈事先说过不可张扬,来接的人也知机,三个等候在此的随从上马开道走在了前头,马车尾随而进。
徐璈拎着食盒上车就在念叨:“我都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,糯糯和元宝还认识我吗?”
“元宝那小子胆儿一直就不如姐姐大,万一见着我就哭呢?”
“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你絮叨一路了。”
桑枝夏忍无可忍地伸手捏住徐璈的嘴,无奈地说:“近乡情怯就是你这样的吗?”
“人人都说你话少稳重,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?”
起初的时候还好,徐璈心里藏着桑家的事儿分不出精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