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老懒得多看小年轻的这种把戏,全程没分给鬼喊鬼叫的陈菁安一个眼神。
徐嫣然担起了大夫的职责,尽心尽力把她陈哥的断腿裹成了粽子。
桑枝夏先一步从徐璈那边得了口风,都还没来得及细问。
田颖儿恹恹地抬起眼皮:“说是摔得厉害,腿骨都断成好几节了呢。”
桑枝夏眉心无声跳动。
田颖儿讪讪道:“我就说那么点儿高度我自己可以的啊,谁让他非要多事儿?”
“他要是不蹿上去多事儿,我自己三两下就弄好了,他至于从房梁上摔下来把腿摔断了吗?”
这厮还不要脸,张嘴就说是因为田颖儿受的伤,死皮赖脸要人家对自己负责。
田颖儿本来就心思单纯,脑子里装着一根筋不知道怎么转弯,没几句话被陈菁安套了进去。
自己都还稀里糊涂的,人就已经跟着上了桑枝夏的马车。
田颖儿嘀咕几句想起养伤的徐璈,面上带出了几分不自在:“我在这里徐将军只能去陈菁安的车里,我是不是做错事儿了啊?”
“要不……”
“我出去骑马,把徐将军请回来?”
“不用。”
桑枝夏意味不明地说:“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,在一起不缺话说。”
“你要是实在担心的话,干脆把嫣然叫来仔细问问?”
田颖儿脱口说了句我才不担心呢,可踌躇半天还是没忍住:“那我现在去找嫣然?”
桑枝夏笑着嗯了一声:“行啊,正好我也想听听。”
关于陈菁安是怎么连同徐嫣然串供,再一起忽悠田颖儿的过程,桑枝夏是真的有点好奇。
田颖儿去叫徐嫣然的时候,陈菁安翘着自己粽子似的腿,歪在车上一脸的生无可恋。
“咱就是说,嫣然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,真的。”
他只说最好是看起来越严重越好,孩子一本正经地保证说绝对没问题,反手就给他缠成了这样。
缠得太实在了,想趁着没人解开透透气都难!
徐璈抱着胳膊靠在车壁上,嫌弃溢于言表:“你就不能换个花招?”
“除了苦肉计卖惨,一点儿别的主意都有不起了?”
陈菁安直气壮:“俗怎么了?”
“招数不管来路,管用就是好招儿,你懂什么?”
徐璈飞快地闭了闭眼,深深吸气后冷笑着说:“我是不太懂。”
“那你别使唤我啊。”
陈菁安:“……”
徐璈磨牙:“你自己想在姑娘面前装柔弱,总使唤我做什么?你就不能叫别人?我……”
“我要是带两个随身伺候的,事无巨细都安排好了,那还能算苦肉计么?”
陈菁安底气不足但嗓门儿不低,用自己据说断了好几节的那条腿踹了踹徐璈的胳膊,嘿嘿道:“使唤你就不一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