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种时候还妄想以卵击石,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不想活了?!”
桂联志在桂盛的怒火中,恍然想到桂家至今都不知去向的嫡系子孙,血红着双眼窒息喘气:“爹,那我们……我们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“这……我们这……”
“办法?”
桂盛灰败着脸苦笑道:“办法当然还是有的。”
“你爹我能活着从严家老宅中走出来,不就是来想办法的吗?”
若不是留着他还有一张嘴的用处,人家何必留他性命?
桂盛自嘲地叹了一句机关算尽被天意所弃,沉默良久后苦涩道:“给商会的其余几家传信,就说我有要事儿找诸位家主商议。”
“另外……”
“对外发出消息,两日内,以桂家为首的商会人家,必定针对会首失德之举做出补偿。”
“凡是在过往二十年内向商会缴纳过安身银的人家,不拘银钱之数多少,都可凭手中的收条,前来桂家悉数拿回,我……”
“我再以桂家的名义另出五成,以作安抚歉意。”
桂联志难以置信地看着桂盛:“爹,二十年?”
“二十年内出过安身银的人家无数,这么赔偿下来,哪怕是咱家也……”
“不出银子就得出命!”
桂盛怒道:“这个节骨眼上了,是钱重要,还是命要紧?!”
“按我说的办!现在就去!”
桂联志手脚并用地跑了出去,桂家张贴出的描赔告示迅速传播开来,桑枝夏得知后意味深长地笑了。
“真的是很聪明啊。”
你身上有我不知道的人命官司吗?
断尾求生虽说损失惨重,可比起家门尽丧,还活着就是最大的赢家。
桑延佑抽了抽鼻子哼道:“都是搜刮于民的不义之财,现在主动散了归还于民,本来也是他该做的。”
“只是这人这么识趣,姐夫再想秋后算账是不是就不好找借口了?”
徐明阳本来正在检查自己腰间的暗器,听到这话立马皱起了鼻子:“那咋整?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把桂盛宰了?”
桑枝夏扫了徐明阳一眼,哭笑不得地说:“一天净胡说。”
“虽说斩草要除根,可不赶尽杀绝也是门学问。”
“桂盛活着会比死了更有用。”
桂盛在南浔商会下四家中颇有威望,竖起来相当于是个偌大的标杆。
现在商会上三家中只剩下一家,其余几家就算是有心想翻浪,也不得不多考量一下后果。
有桂盛及时站出来牵头,南浔商会相当于由内而外整个被击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