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不跟着他的话,会被抓回去成亲。”
徐璈一言难尽地说:“那姑娘头铁得很,为了不嫁人,扬言非陈菁安不嫁,她爹大概是觉得陈菁安也还凑合,索性就由着她了。”
不过要是跟陈菁安分开了,那该嫁的人就必须得嫁。
姑娘没招儿了随便逮个借口,把陈菁安当成暂时的救命稻草挡箭牌。
陈菁安碍于人家之前帮了自己,不得不忍辱负重。
但就目前的情形看来……
陈菁安呵呵冷笑。
姑娘勒着缰绳满脸嫌弃:“你,离我远点儿。”
陈菁安:“……”
“不然本姑娘现在就一刀剁了你。”
陈菁安深深吸气:“我……”
“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?!”
相公,你这不是在跟我明知故问了么?
出了滁州往南,多是水路。
这几年桑枝夏尽管借助了江遇白提供的漕运便利,自己也明里暗里增了几只运货物的船队,在水面上已经有了自己的优势。
从渡口上了外表平平无奇的商船,桑枝夏低声说:“漕运的船帮多是当地的大户牵头组织起来的,在地方势力大,影响也深。”
“所以咱家的船在外行走时挂了桂家的徽,可以避免很多不长眼的人来找麻烦。”
“桂家?”
徐璈眉梢微弯:“是南浔商会中的下四家之首,桂家?”
“对。”
桑枝夏还是不习惯水面上的晃荡失重感,坐下就先吃了一颗齐老给自己特制的药丸,咬着嘴里的酸梅子含混道:“说来是齐老结的善缘。”
“齐老年轻时在外行走,机缘巧合遇上外出上香的桂家女眷在庙中被人下毒,救下了被人毒害的桂家十来个人,至此被桂家奉为座上宾,只是一直少有来往。”
“直到我决定派人南下。”
齐老在刀尖上谋了半辈子的生路,回想从前的每一日都是险象环生。
但多年过去,曾经留下的善缘仍在,这些东西全被交给了桑枝夏,给桑枝夏的南下之计省了很多麻烦。
徐璈在指尖蘸取了薄荷糅制而成的醒脑油膏,示意桑枝夏躺下来靠在自己的腿上,指腹轻轻地揉压桑枝夏的耳后的穴位。
醒脑油膏的清凉之气,在短暂的辛辣过后便是一阵凉爽,也让桑枝夏的脸色好看了许多。
桑枝夏抓着徐璈的手凑在鼻尖闻了闻,慢慢地说:“林云他们南下的时候,暗中就拜访了桂家的家主,那也是个老狐狸。”
“起初只是嘴上说会多照拂,还背着人给薛柳和林云送过数目惊人的银子,别的并无动作,在人前待我们的人,也与其余几家没有区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