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枝夏把倒好的茶双手捧到齐老的面前,失笑道:“您这话还当真是误会他了。”
“要不让我跟着,他也别想出去。”
齐老气结地剜了桑枝夏一眼。
桑枝夏等他接过茶喝了一口,才坐下说:“林云和薛柳他们在南边也有三年了,之前也都是耳闻,也没找到机会去看看,这次机会难得,顺道去看看也好。”
齐老呵呵两声:“你少为那小子找补,明摆着就是去帮他忙的。”
“怎么,就那么心疼我收拾他?”
桑枝夏无奈道:“我心疼归我心疼,也不耽误您往药里加料,咱们看破不说破,这不是挺和谐的么?”
齐老被气得笑出了声儿。
桑枝夏忍笑道:“我来就是想跟您说,此去南允奔波,您就别跟着我们遭罪了。”
“您看是在滁州等我们回来,还是想去附近转转山水领略一下风景?”
“年纪大了没那么多想看的。”
齐老摆手说:“带着徐明阳和桑延佑一起去,嫣然留下挨我,她最近长进许多,在滁州待着正合适。”
齐老教导徐嫣然的方式,跟温和慈爱的胡老爷子有本质上的区别。
到了滁州后,徐嫣然不光是被齐老带着去军营里诊治伤兵,还带着她在街头摆摊,免费给来往的路人把脉开方。
尽管这样摔打的方式有点过于残忍,但也让徐嫣然在极短的时间内看惯了生死无常,不再像最开始那样,光是看着徐璈的伤就止不住的手抖掉眼泪。
在家里被养得娇娇软软的小姑娘,如今已经可以自己背着药箱处狰狞可怖的伤口,沉稳冷静。
桑枝夏看着忍不住心疼,更多的却是油然而生的骄傲。
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,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了。
商定好了余下的安排,桑枝夏又把滁州内的几个大管事叫了过来,挨个叮嘱了一遍接下来该注意的事儿,赶着在次日中午出了滁州。
跟他们一起随行的还有主动要求一起的陈菁安。
只是……
桑枝夏回头看了一眼落在最后的两个人,放轻声音说:“那就是这回在滁州帮你们的人?”
徐璈嗯了一声,戏谑道:“多亏了玄天阁的仗义相助,否则我们还真没那么容易拿到滁州的布防图。”
“陈菁安说不定要当玄天阁的女婿呢,瞧瞧这火热劲儿。”
徐璈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,字里行间全是狭促。
桑枝夏收回目光,好笑道:“之前害得陈菁安被追杀,你也受伤那次,就是因为这姑娘逃婚?”
“可说呢。”
徐璈磨了磨牙:“要不是他自己浪荡,我至于平白挨那么一下?”
“他怎么好意思说我出卖他的色相?”
桑枝夏忍着笑,回想了一下陈菁安跟这姑娘的相处情形,微妙道:“这俩看起来,可不像是两情相悦的样子啊,人家姑娘非跟着他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