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
徐璈悠悠笑了:“这倒是巧了。”
“我最近正好想去南允走一趟。”
薛先生听完面上的笑淡了几分,皱眉说:“将军的伤虽说是好转许多,但到底是伤及元气,贸然再奔波恐会留下暗疾。”
“南允那边的确是要紧,要不派别人去,我看将军手底下的卢新和荣昌就很是不错。”
在齐老的调下,徐璈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好。
可说到底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,哪儿能这般大意?
薛先生还欲再劝,徐璈却失笑道:“先生大约是误会了,这次去南允,真正出力的人不是我,我就是去助阵敲边鼓的,轮不到我冲锋。”
薛先生猛地一怔,意外道:“将军的意思是?”
“先生,要想兵不血刃拿下江南等地,强取不是可行之策。”
徐璈转了转自己手腕随意缠着的柔软发带,轻笑道:“此事,还得有劳我夫人出马才行。”
江南富庶之地,多豪商富绅。
鱼米之乡,丝绸之地,一个成串富得流油的好地方。
在这种又富又距皇城甚远的地方,官位的大小往往不如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效果好。
而且……
徐璈眉眼间泄出一抹讥诮:“据我所知,这些个地方的官儿不像是官儿,倒更像是一头滚进了金银窝的软骨客。”
“官府衙门的事儿,戴着乌纱帽的说了不作数,手里举着大把金银好物的商人一言堂。”
“这种地方,银子最好使。”
薛先生顿了顿,忍不住迟疑:“将军啊,桑东家是有些资产,可那都是人家得来不易的私产。”
“平日里不要银子供着咱们军中的将士好吃好喝就算了,这么大的事儿,你总不能也指望着桑东家帮着撒银子开道吧?”
吃白食已经很让人羞愧了!
再占桑枝夏的便宜,从上到下不知要羞死多少人!
薛先生估摸着小王爷往后都没脸走出去见人!
徐璈表情古怪:“在先生看来,我是那么不心疼媳妇儿的败家子儿?”
薛先生一脸干笑:“话也不是这么说的,就是我没太明白将军的意思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徐璈话声戛然而顿,懒懒一笑:“先生不懂就算了,我去找我夫人说。”
薛先生:“……”
“不是,将军等等啊,你再说两句我就懂了,我说的是真的!”
薛先生扒拉着门框眼睁睁地看着徐璈走远,半晌后神色古怪地嘀咕:“这话到底是怎么说的?”
“说话说一半,你是要憋死我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