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遇白眼中一亮,抬脚就说:“走!”
“我去看看!”
昏迷了整整五日,期间前后不知用上了多少千金难得的好药,徐璈终于赶在江遇白都要怀疑这孙子是不是真的还能活的忐忑中,艰难地睁开了眼睛。
江遇白没让人都挤在屋子里,自己也什么都顾不得了,咣一下跌坐在床边,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苦着脸说:“徐璈啊……”
“你小子可算是活了啊……”
徐璈刚醒还不是太清醒,揉了揉眉心没说话。
江遇白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大口气,庆幸道:“你是不知道我把你从陈菁安的手里接过来时的情形,真的,我堂堂岭南的小王爷,差点当场就被惊迷糊了,手脚都是软的。”
找到的人都血不滋啦的,几乎看不出个人样儿。
徐璈随后昏迷的几日,江遇白就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,每日都要从徐璈开始,挨个房间去试这几人的鼻息,生怕有哪个不争气的,趁着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悄咪咪地断了气。
就很吓人。
江遇白靠在床边,余惊未定地叨叨:“知道你睡着不起这几日我都在想什么吗?”
“我先是想,回去以后怎么跟我父王交代,我是不是会被我父王打死。”
“紧接着又要想,怎么去跟嫂夫人交代,以后怎么见糯糯和元宝,还有你家的那群狼崽子。你要是有点儿什么不好,跟我玩儿命的人能排出去三里地,我以后睡觉都要睁着眼!”
“你知道过去的这几天我都是怎么过的吗?”
“你知道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因为昏睡了太久,徐璈开口时的声音沙哑非常,就像是刚生吞了一把沙子似的。
江遇白总算是在抱怨的间隙,找到了一点儿未曾泯灭的关怀,连忙去给徐璈倒了杯水,等徐璈喝完嫌再倒太麻烦,直接把茶壶的嘴凑在徐璈嘴边。
“喝吧,敞开了肚子喝。”
“别说当兄弟的不照顾你,等这壶喝完了,我亲自去再给拎一壶来!”
徐璈:“……”
徐璈最后也没让江遇白如愿实现再去打一壶水的愿望,缓缓地呼吸几次后强撑着坐了起来。
可就是这么个轻微的动作,徐璈苍白的脸上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江遇白给徐璈腰后塞了个枕头免得他坐着难受,还挺自得:“哥们儿贴心吧?”
徐璈轻轻抽气:“枕头硌我背上的伤了,小!王!爷!”
江遇白:“……”
江遇白不敢再展现自己专门戳人痛处的关怀,讪讪地摸了摸鼻子:“我忘了你背上那么老长一条刀口了。”
“不过你也不厚道啊,背上的伤早不提醒我,非得等我把枕头塞进去才说?”
徐璈周身的皮肉没一处是好的,内里骨头也觉得处处都疼得厉害,面无表情地瞥了江遇白一眼,像是在问你看我有力气跟你废话吗?
江遇白横了徐璈一眼,想板着脸却怎么都摁不住上扬的嘴角。
“徐璈,这一仗都是你的功劳,咱们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