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璈不在家的时候,她也能把自己和家中老少照顾得很好。
徐明辉看着打心眼里觉得,桑枝夏这样的状态非常好,比天天弄得一身香烛味儿的好很多。
徐三叔想再数落几句。
可转念一想别说是徐明辉了,老爷子这时候的话也不见得那么顶用,沉默一瞬无奈地叹了口气,坐下灌了两杯水才说:“你大嫂去农场了,可说什么时候回来?”
徐明辉摇头:“没明说。”
“不过我估计大嫂这次是去看之前晒的菜干和果干,有可能还要再看看炒面和咸蛋,三两日只怕是不回来。”
“三叔找她有正经事儿?”
徐三叔嘴里嘀咕着你小子白长这么大个儿了,又灌了大半杯水才说:“正事儿。”
“你大嫂之前不是带着人,在酿酒坊那边弄了个什么酒水再萃的玩意儿吗?”
“现在酿酒坊那边正经的酒酿得少了多半,全都在弄烈酒再萃,只是萃出来的酒味儿刺鼻得很,入口也没法喝,一口就让人直呛得心尖子冒火。”
“我来就是想问问,萃出来的这些没法喝的烈酒,她是打算往哪儿送?”
徐明辉被徐三叔拧巴的表情逗笑了,挑眉道:“三叔不是知道的么,怎么还问?”
桑枝夏赶着这个节骨眼上弄出来的东西,唯一的去处有且只有一个。
那就是徐璈所在的战场。
要不是猜到了这个,明摆着是没法喝也不能往外卖的烈酒,徐三叔至于银子都赚得没那么积极了,不分白天黑夜带着人萃了这么多?
徐三叔瞪了徐明辉一眼,无奈之下只能怅然道:“我倒是猜到了,可这玩意儿往军中送的话,好像不合规矩?”
糖茶叶之类的还好,棉衣夹袄也是必需,粮草等物更是多多益善。
可烈酒这东西……
徐三叔就是不曾入过军营,也知道军中酗酒是大罪。
战时军纪严明,染了血的刀就在脖颈上悬着,谁敢喝酒那就是不想要脑袋了。
徐三叔很不确定地说:“你大嫂莫不是不知道这条规矩?你不曾与她提过?”
徐明辉还没说话。
徐三叔就微妙道:“而且就你大哥那个一口就迷糊,三杯就不分人畜的酒量,他也用不上这么烈的酒吧?”
徐璈可是尝一勺米酒都能醉的人!
那米酒徐锦惜都能喝三碗!
徐明阳能按缸灌!
就徐璈白长了那么一身看起来吓人的大体格子,酒量都比不得一个小娃娃强!
徐明辉被徐三叔话中的狭促再次惹笑,思索片刻才说:“军中酗酒的确是大罪,不过这酒不见得就是入口拿来喝的。”
“三叔刚才不还说,再萃的酒没法喝吗,那就只能是别的用处了。”
徐三叔还茫然着,没想到这烈得灼心的酒用处在哪儿,回到家没忍住跟徐三婶念叨了几句,边上的徐嫣然捧着自己的小药箱说:“是用来处外伤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