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这么出钱出力,只为了让他能尽快达成所愿?”
要不是桑枝夏一直从旁协助,徐璈迟早也能走到今日。
但途经之路绝不会如此顺遂,等着徐璈的还有更多更大的隐忍和艰苦。
桑枝夏张了张嘴没能出声。
齐老慢条斯地说:“那小子复仇的心是强,但疯得很有章法,不用过于担心。”
“有你和那两个小家伙在家里拴着,他就是再疯也会记得回家的路,你愁什么?”
桑枝夏苦涩一笑不知该作何回答,齐老慢悠悠地说:“把心放在肚子里。”
“你能做的已经做了,剩下的就是相信他。”
“不管什么时候,也不管发生了什么,你要永远相信他。”
万难横亘在眼前,唯有爱意可越山海。
如果桑枝夏都不敢相信徐璈,那唯一拴着徐璈智的那根回家的绳,说不定就会断。
若真有那一日……
齐老唏嘘地闭上了眼。
徐璈距离彻底发疯可能也就不远了。
但有桑枝夏在,那一日不会有可能的。
桑枝夏从未对徐璈产生过半点质疑,只不过是头一遭经历这样的事儿心里有些稳不住。
跟齐老谈过后桑枝夏的心神定了不少。
桑枝夏把齐老送回屋子,自己回到房内没半点睡意,索性把之前积攒下来没来得及看的账册翻了出来。
岭南王虽是先声夺人占据了大义的名头,但京都的皇族绝不可能会束手就擒。
那可是天子之位。
万万人之上的至尊之位,但凡有一线希望,有希望争夺的人就不可能会罢手让位。
一旦正式开打,战火绝非短时日内可平歇。
而在这期间,她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儿去做。
桑枝夏屋内的烛火燃至天色微明,等天亮后顾不得休息一会儿,就直接找来了宋六。
“你立刻给咱们的人传令,让他们多买些棉花布料,就地招了人手都制成不影响行动的夹袄,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好,具体送行的路线等我吩咐。”
宋六先是飞快点头,紧接着忍不住奇道:“东家,我听当地人说,岭南的冬日也暖和得很,薄衫即可越冬。”
“您突然要这么多夹袄,是为了卖?”
“不是拿来卖的。”
桑枝夏揉着眉心说:“咱们在岭南是暖和,但防不住有人去的地方马上要入冬了,可能会挨冻。”
中原之地广阔无边,四季轮换虽然是同步的,但气候差异极大。
桑枝夏自己看不懂舆图,索性把徐明辉叫来给自己仔细讲了两日,凭着猜测做出了自己的判断。
徐璈尽管吃得饱。
但马上就要入冬了,徐璈有可能会随着朝中原腹地的推进而挨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