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端端的,说这些作甚?”
老爷子失笑道:“小王爷的难处我知道。”
“只是一桩被处好的小事儿,也不值当这么兴师动众再三提起,何必为此挂心。”
老爷子虽是深居简出,但一直都是徐家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。
他说了无碍就是无碍。
江遇白的心彻底放下来,苦着脸抓后脑勺:“今日我得了消息都好一阵后怕,一直悬着心,生怕消息传回来会惊扰了府上的女眷。”
“如今得了您这一句话,晚上回去大约是睡得着了。”
“事越多越是要安神定心。”
老爷子温和道:“小王爷的剑锋所指,那便是无数人的心之所向,这些微末小事儿,不值得小王爷特意去提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老爷子笑笑话锋一转,不紧不慢地说:“此事说起来到底是我家的人无故受惊,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只怕不能,这一点还望小王爷见谅。”
我是那种会心疼左诚的人吗?
变故并非出自江遇白本意,那就没必要拎出来让江遇白反复为难。
可敢起歹心对桑枝夏拔刀相向,这事儿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。
否则桑枝夏日后行走在外,徐家的子孙在外行事,岂不是要处处看人脸色?
江遇白想也不想地说:“这一点您只管放心。”
江遇白反手就把左诚卖了不带半点犹豫:“外头那人本来就不在棋局内,说起来还是我借了嫂夫人的光,才有了光明正大把人踢出局的机会。”
“此人连同其为虎作伥的下属,但凭嫂夫人的心意处置,我绝无二话。”
老爷子满意地摸了摸胡子,抓起被徐明辉分拣好的棋子笑道:“小王爷可还有雅兴?”
江遇白被针扎了似的连连摆手:“罢了罢了。”
“我这点微末伎俩就不拿出来在您面前再三献丑了,薛先生你来!”
一直都把自己当摆设的薛先生临时上阵,望着坐在自己对面虽是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的老爷子,苦笑道:“晚辈献丑,还请您手下留情。”
老爷子笑眯眯地说:“好说好说。”
“开始吧。”
小院内棋局厮杀激烈,徐家大门外探头的人也越来越多。
其中有个嘴皮子利索的,指着跪得如丧家之犬的左诚等人就说:“啊呸!”
“怎么还有脸来的?”
不知内情的人好奇问起,马上就有人说了早些时候在忘忧阁门前发生的事儿。
有人说:“桑东家那是什么人?光是人家不要钱分给咱们的那些粮种,就值得称上一声是让无数人吃饱饭的活菩萨!”
“先是去人家店里打砸闹事儿喊打喊杀,现在大概是被王爷和小王爷训斥了,又来堵着人家的大门做这幅姿态,这是做给谁看?”
“要我说这可不是惺惺作态,这是逼着桑东家说原谅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