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王爷,卑职之前不知,这才……”
“别。”
江遇白微妙道:“这话别对着我说,跟我说可不管用。”
“左将军呐,你这外甥现在就活不了了,我得先把人劈了好表示个态度。”
“不过你也别急着心疼,毕竟你现在的小命可是数着时辰往下走的,是否能在二十四个时辰后还留得命在,不看我的意思办。”
左诚脸色再度一变。
江遇白看着面如死灰的左诚,讥诮道:“招惹的苦主是谁,那就自行去苦主的面前请罪。”
“我父王可是说了,若是求来了解药,那就算左将军命大,也该多谢桑东家不计前嫌的仁善,若是求不来解药,那也是你命数该是如此,咎由自取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
“倘若是因为你们的缘故开罪了桑东家,惹得人家动了怒不愿再往营中供粮,不愿再给我岭南百姓分发粮种,那小王就只能亲自动手,拎着你们左家满门的脑袋去谢罪了。”
左诚不敢再造次惨白着脸磕头领命。
韦姜难以置信地看着四周,正要求饶就听到江遇白说:“把人拖出去,砍了。”
“也好让不长眼的借此涨涨教训,什么人能开罪,什么人得罪不起,从今往后,都把自己的眼睛睁大点儿!”
重要的是桑枝夏被人欺负了!
死期已至的韦姜没等喊出半句扰人的话,就死狗似的被堵嘴拖了出去。
左诚眼睁睁地看着不敢出声,等外头的人抬着韦姜死不瞑目的脑袋进来。
左诚仿佛是瞬间被人抽走了全部的骨头,跪都跪不住,咣当一下就瘫软在地上。
只可惜,没人愿意看他。
江遇白走后,书生找了个由头绊住了薛先生的脚,背过人小声说:“薛先生,那桑东家当真……”
“当真。”
薛先生苦笑道:“桑东家的农场是我亲眼去看过的,粮种培育的事儿也都是桑东家亲自在做,小王爷的话当真是没半点夸大。”
桑枝夏是真的不藏私,教人但求详尽仔细,恨不得把自己会的都一一掰碎了揉烂了,全都给跟着自己学的人讲得一清二楚。
可跟着她学的人不少,明明每一步都是睁大眼看着的,但自己再做起来,就总是差了许多意思。
桑枝夏自己心里清楚,这是因为自己比别人多出许多前世知识储备的缘故。
可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,这就是心性和天赋。
这事儿还就真的只是桑枝夏能做好。
现在农场那边培育的新一代粮种已经在抽苗了,每一步都离不得桑枝夏亲自把关。
桑枝夏要真是被左诚那个狗东西伤着了,杀了左家满门都不够赔罪!
江遇白或许会因为跟徐璈的交情,在人前对桑枝夏多有抬举,可薛先生不会。
薛先生说出口的话,那就绝对是实打实的半点水分都不掺。
书生结结实实地怔了一下,恼火道:“既是这么要紧的人,那就该好生派人暗中护着,怎么可以如此大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