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其妙陷入各种乱七八糟梦境的人越来越多。
而且都集中在当官的和有钱的身上。
梦里梦见了什么都不可对人言,但满门满府接连不断的如此,这情形就属实古怪。
有人想到了可能是被人算计中了毒,可接连请的大夫再三查探,又挨个把脉后得出的结论却是无毒,一切无碍。
古怪的气息更浓了。
说不出的疑惑,无法摆脱的梦境,一切的一切叠加在一起,无端端地让人心底生出了无尽的不祥预感。
就在高门大户的人都在想方设法想破解是怎么回事儿时,情况类似的人开始变多。
而这一次,受到影响的人是市井中人。
之前饱受困扰的豪富之家逐渐发现,自己好像不再那么迷迷糊糊的了,昏睡做梦的次数也在变少。
可隔着朱红的门板院墙,从外头街头巷尾疯狂涌入的各色谣传却在越演越烈。
有人说这是要出大事儿了,否则不会这般古怪。
有人说,这是老天事先给出了预警,风雨将起。
还有人说,这是邪门妖邪作祟,应请了得道高人前去清除。
形形色色,说什么的都有,而这些话传入永州太守的耳中,越发刺耳。
永州太守潘晨是第一批开始陷入幻觉的人。
从察觉到不适,再到请了诸多大夫前来诊治,皆是无效。
潘晨对于城内连日来掀起的风言风语都心中有数,可他自己的内心都在动摇。
最先开始传出梦境幻觉之说的大户人家情况已经削弱了许多,甚至逐渐有人完全不再受任何影响。
可潘晨始终没有摆脱。
他一日来十二个时辰能昏睡八个时辰,闭着眼的每一刻都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不断挣扎。
这事儿太邪门了。
如果这真的是上天给出的预警,那是要警示他什么?
这么多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同样的挣扎,这样的预警,会只是针对他的吗?
潘晨心里惊疑不定,正琢磨要不去请个高僧来瞧瞧时,下属突然来报:“大人!”
“大人定阳县那边出岔子了!”
“什么?”
潘晨猛地坐起: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
“定阳县……定阳县有个和尚讲佛经的时候,山崩了!”
“山崩了?”
潘晨不耐道:“伤了多少人?照规矩先救人,等……”
“没……没伤着人。”
来报信的人哭丧着脸说:“但这比伤着人的事儿更大啊……”
“大人,山崩后震出来了一些碎石,拼凑起来出了一句话,那话……那话犯忌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