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的两人说得跟真的似的,桑枝夏听了也只是笑着点头。
等把这俩现眼的活宝打发走,灵初不放心地说:“东家,要不我暗中前去看看?”
“不用。”
桑枝夏垂下眼说:“看了也没用。”
想也知道,岭南王府早已形成格式的固定局面中,突然冒出来个徐璈的处境会是如何,怎么可能一切都好?
不过徐璈既然是不想让她担心,那她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临近多事之秋,什么担心忧虑都是假的。
她也没心思去弄那些情意绵绵的思念酸词,守着什么空了的房间深夜垂泪。
她想帮徐璈。
在力所能及的所有地方。
哪怕只是多一个铜板,多一捧大米,那她或许都可以让徐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饿肚子,不受局促。
有了这些实实在在的,比什么都强。
桑枝夏飞快地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浮起的万千杂绪,沉沉地说:“半个时辰后,灵初随我去查看花圃的选址。”
“宋六去城中转转,照我早上给你的那张单子比对一下地方,看出什么不合适的都记下来,明日来跟我说。”
“我之前提到的那些个铺子,必须在秋收之前全都落实开张。”
要不就跪地求饶吧
有关徐璈提出的胆大发言,江遇白在当天晚上就暗中给出了回应。
可行。
只是拉弓没有回头箭,这边一开始暗中敲定筹谋动手,徐璈就更回不得家了。
江遇白知道军中临时多出个徐璈打眼,为了不太惹眼给徐璈惹多的麻烦,给徐璈定的只是个都尉的职,手底下领了百来个小兵。
而且还个个都不服管,谁都不把徐璈当回事儿。
徐璈对此表现得并不在意,每日除了照常参加操练外,其余的时间要么就是自己在住的地方待着,要么就是找个空地自己练剑。
可低调并不代表没有麻烦。
这晚清点安排好夜间巡查一事后,徐璈端着装了脏衣裳的木盆朝着河边走。
夜色里,本该安静的树倏而微动,乍一听就像是被风吹起。
徐璈脚下微顿,要笑不笑地勾了勾唇角:“总算是来了么?”
隔日一早,江遇白来营中办事儿时,徐璈正在带着自己的一队小兵围着军营跑步。
徐璈看起来倒是一切如常,脚步稳健气息均匀,额角虽有汗水,调息半点不乱。
只是……
江遇白远远地眯起眼,口吻古怪地说:“虽说封了个都尉,暂时领了百夫长的兵,可大小也是领头的,怎么手底下分的全是些病残?”
跟在徐璈身后的一队人分作四列,一列三十人,齐头并进沉默中带着脚步的铿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