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自觉本该是值得让桑枝夏庆幸的,但桑枝夏现在只觉得好笑:“弟弟啊,你当真是长大了。”
徐明辉面不改色。
桑枝夏忍着笑说:“你就是想折腾你大哥不得清闲,也没必要这么急吼吼地来送账册吧?”
家里人都知道,徐璈虽然是不管农场和商铺的事儿,可但凡是桑枝夏一时处不完的,剩下的就都是徐璈收尾。
桑枝夏今日刚到岭南才进了家门,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,徐璈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受累。
这些东西说是送来给桑枝夏看的,跟直接抓起来朝着徐璈的脸上砸,又有什么区别?
或许,可以再快一点
徐明辉对自己被揭穿的报复之心的很是淡然,镇定自若地说:“大哥能者多劳,想来也不在意在看顾孩子的闲暇做些正事儿。”
“倒是大嫂的脸色看着有些憔悴,我在岭南这一年多凑巧得了些不错的滋补之物,一会儿就让徐明阳给大嫂送来。”
桑枝夏谢过他的好意,在徐明辉似乎出了口恶气的释然表情中,实在是没忍住,直接趴在厚厚的账册上就笑了起来。
徐璈安置好两个闹觉的小娃娃,出来看到那一堆险些能把人淹没的账册,面黑如墨。
“徐明辉故意的。”
桑枝夏托腮失笑:“知道他记仇,你之前还使劲儿折腾他?”
原本只是一句笑言,在徐璈不遗余力的粉饰下直接成了板上钉钉。
徐明辉吃了两日的唠叨,不找机会报复回来才有怪了。
桑枝夏从不掺手他们兄弟间的私仇,笑够了拨弄着账册的边角说:“招财和进宝什么时候到?等送到了,养在家里不合适吧?”
徐明阳当年从山里掏出来的两只虎崽子,被桑枝夏养得很好。
但除了桑枝夏和熟悉的家里人,在其余人面前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猛兽之王。
他们离开西北,这俩崽子留在村里说不定就会是个不可控的麻烦,但随车马带着也不可取。
老虎就是老虎,哪怕是被桑枝夏养乖了性子的,生来对别的牲畜有威慑作用。
真随身带着,别说是路过所见可能会受到惊吓的人,就是他们的车马也没法走,原地就得趴窝。
所以出发前徐璈想了点儿法子,把这两个特殊的庞然大物用另一种不惊吓人的方式弄来。
徐璈挥手把那堆碍眼的账册推到边上,懒洋洋地说:“再过小半月应也要到了。”
“我跟徐明辉说过,他在农场的附近划出了一块林地,专门圈出来了,把这俩放进去撒欢正好。”
农场附近别的不多,大片大片的林子有的是。
把山林之王放归林子深处,倒也恰到好处。
徐璈说着有些嫌弃:“都说猛虎慑山林,从风似虎,可那俩都被养成了实实在在的大废物,半点不中用。”
要不是自小被养得娇惯了些,还过于黏糊桑枝夏和两个小娃娃,也不至于大老远的还要特地带来,直接原地放归省了多少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