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,看似安乐吃喝闲聊的人也在悄悄竖起耳朵。
徐三叔听了好一会儿只勉强听到个南微微,好奇得抓心挠肝似的,忍了半天没忍住,凑近了小声问装聋作哑的江遇白:“小王爷,我家徐明辉真的跟人私定终身了吗?”
“没看出来啊,这小子居然是这样的人!”
江遇白端着碗笑得有些艰难,心说早知道徐家人的反应这么大,他就不胡说了啊!
江遇白心虚的不敢看徐三叔热切的眼神。
老爷子凝神等了半天,还是没忍住好奇说:“此事,可能当真?”
“跟明辉有来往的那个姑娘,是谁家的?有与之相熟的人可来细说一下么?”
江遇白咬着嘴里的兔子肉食难下咽,顶着不远处徐明辉可能要掐死自己的可怕目光,艰难地咽了咽口水,在老王爷齐老等人都齐齐好奇的视线中,心惊胆战地说:“我……其实略知一二。”
老爷子来了兴致:“哦?”
“展开说说?”
徐明辉死了,他管着的事儿算谁的?
谣言到底是怎么展开的,徐明辉已经回想不起细节了。
但过去的一夜对他而言,痛苦是无形且伴随长久的。
在野地安营扎寨露宿的一晚结束,徐璈神清气爽地走出帐篷抻了个懒腰,走到河边洗脸就看到了在河滩上安静成了雕像的徐明辉。
徐明辉幽幽转头,眼下两处硕大的黑青莫名勾起了徐璈的笑意:“哎呦,这是辗转反侧思之如狂,一宿没睡呢?”
徐明辉眼中的幽怨几乎化作实质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对啊,一宿没睡,一直想你呢。”
想当年怎么没找机会弄死徐璈。
想徐璈这个狗东西为什么现在还活着。
想自己的心慈手软到底换来了什么。
深刻反思之后,徐明辉真心实意地觉得:针对徐璈这样的人,自己还残留着最后一丁点良知,真的是太浪费了。
他早就应该知道的,他跟徐璈的宿命必定是你死我活!
必须死一个!
徐璈莫名被肉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,豁楞起河水在脸上扑了扑,嫌弃之情溢于言表:“别。”
“我皮糙肉厚的禁不起你惦记,哪儿比得上你传闻中的红颜知己来得情真意切呢?”
跟信以为真的其余人不同,徐璈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江遇白是在瞎说。
但捕风捉影肯定有几分根据,只是事实绝对跟江遇白口中描述出的有很大差距。
但那又怎样?
徐明辉的热闹,他是疯了么不看?
徐璈揣着明白一心只想看好戏,此时欣赏着徐明辉肉眼可见的憔悴,越发觉得满意。
“话说你这思念也来得太如潮似水了,这么不加掩饰的么?”
“一会儿让人见了,保不齐说嘴的人就更多了呢?”
那热闹岂不是更好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