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老的怒吼在身后炸响,徐璈耍宝似的低头亲了亲糯糯的小脑袋:“宝贝,害怕吗?”
糯糯乐得眼里亮晶晶的没说话,头顶的小元宝就不甘寂寞地扯住了徐璈的耳朵,掷地有声:“泡泡泡!”
“快跑!”
徐璈被扯得猛地吸气,摁住了恨不得在自己脖子上起舞的小元宝自顾自地笑了:“笑话。”
“我的种,哪儿是轻易能吓着的?”
“呜呜!”
“嗷!”
“走,爹爹带你们玩儿去。”
徐璈带着俩小的浪了一圈,又亲自去跟谢夫人解释了今晚的行程,末了赶在岳母抢孩子之前果断撤退。
桑枝夏一觉睡醒已见暮色,等叫来画扇问了,洗脸的动作莫名一僵,口吻微妙:“你是说,孩儿他爹带着糯糯和元宝,在打谷场上跟人斗蛐蛐儿?”
“家里那一串小的,全都跟着斗蛐蛐儿去了?”
画扇笑得尴尬:“是的呢。”
“准确地说,三爷和老爷子也都去了。”
桑枝夏:“……”
这话怎么说的???
不伦不类的赌局
夏日的稻田里的青苗茂盛,伴随着傍晚的清风在一望无际的田野晃动出的青涩的清香。
风中隐隐可听到蝉鸣的微响,可一切微弱的响动都被打谷场里传出的笑闹声彻底覆盖。
桑枝夏来之前听说的是聚众斗蛐蛐儿,等到了地方才发现,这里的活动已经从摇骰子斗蛐蛐儿变成了起哄看半大小子摔跤。
苏文生死而复生给村里人带来了不小的震撼,但短暂的惊讶过后,又乐呵呵地闹成了一团。
苏文生不太有血色的脸上难得洋溢出了大笑,很是热络地跟刚到的桑枝夏解释起了现状:“在学堂里习武的孩子都学得不错,闹着也不知是谁提起的,趁着今日考教考教他们学的成果,一来二去的现在就变成这样了。”
农闲外出乘凉的村民自发围出了一个大圈,紧张又焦灼地围观圈里的战况,遇上自家孩子在上头拼杀时,沾亲带故的还攥着拳头面红耳赤地喊加油出歪招儿。
群情热闹下提出的招数有多大作用属实不好说,不过热闹是绝对管够的。
苏文生笑着指了指边上一处临时搭建起来的桌子,打趣道:“有看好能拿魁首的孩子的话,可以去那边下彩头,东家要不要也去凑个趣儿?”
桑枝夏绷了一路,听到这儿是彻底没顶住。
桑枝夏好笑道:“怎么,这还聚众赌上了?”
“小赌怡情,大赌伤身嘛。”
苏文生很是上道地说:“再说也不是赌钱,筹码最多可以押三个鸡蛋,最少一个。”
“今儿下场打架的这些孩子,有一个算一个,谁赢了夺得魁首,就可以赢一筐鸡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