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情满腔的徐璈闻声整个呆滞,顿时满脸嫌弃,觉得自己这一身扑不开的浓香太过恼人。
桑枝夏转头戏谑地眨了眨眼:“我不是让人给你制了不掺香粉的么?怎么没用那个?”
徐璈被人憋住嗓子闷了一口气似的,木着脸说:“出门在外,临时捞到什么就用什么了。”
“下次我会注意。”
桑枝夏生生逼着自己把笑声压了回去,为了避免想藏尾巴的徐璈太过没面子,很识趣的没继续说这个话题,反而是把写得乱七八糟的纸朝着徐璈推了推:“看看?”
徐璈拿起纸顺口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是咱们到了岭南之后的求生之计。”
桑枝夏愉悦地打了个响指,笑眯眯地靠在石桌上说:“我突然意识到,咱们要去的地方,或许是一个比西北更甚的大宝窟。”
“相公,咱们命中带财啊……”
倾盖之下,留有净土
被评价为命中带财的徐璈对做买卖并不感兴趣,不过胜在桑枝夏不管说起什么,哪怕是听起来天马行空的言论,他也能坐下来听得津津有味。
听完了还会自发自觉地把书童校正的活儿顺手做了,是个话少又很有眼力见儿的合格助手。
桑枝夏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,打了个哈欠托着下巴念叨:“这些都是要等到了地方才能着手的,眼下倒是也不急。”
“不过咱们走的时候动静别闹大了,尽量还是低调些好,免得闹得沸沸扬扬的,其实也不好……”
归根究底论起来,徐家满门还是戴罪之身呢。
总不能因为在西北待了几年过得太舒坦了,转头就把低调做人这事儿给忘了。
要是走漏风声,让人知道徐家擅自离开了流放之地,传出去可不是好事儿。
徐璈把好的纸放在桌上点了点头,耐着性子问:“现在还有别的需要补充的么?”
桑枝夏茫然眨眼:“暂时没想起来,怎么?”
“没有的话,你就该吃点儿东西去睡觉了。”
徐璈不自觉地拿出了哄孩子的架势,把桑枝夏抱起来就朝着屋里走:“枝枝听话。”
“我让人去给你端些清淡的粥吃了,吃了就去睡觉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昨天晚上就一宿没睡,就这么熬着,是打算在马车上一直睡着?”
徐璈强硬地打断桑枝夏的迟疑,在桑枝夏哭笑不得的目光中对着闻声而来的点翠摆了摆手:“去厨房拿些吃的来,另外跟老夫人说,我半个时辰后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