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连眼底泄出一抹阴冷,带着散不去的寒气说:“顺藤摸瓜共计抓捕六百三十二人,一个活口没留。”
“跟彭远亮有过交集的人呢?”
邬连心头一惊,低声说:“关联之人破千,其中还有两个是西中的官员,据查这些人并不知彭远亮前来西北的目的,只是收取好处给了些便利,这……”
“杀。”
徐璈冷冷地吐出一个杀字,侧目看着脸色微变的邬连说:“今日不杀尽了,来日再说起这么个人,就是隐患。”
“而且不光是我的隐患。”
“邬军师,要想人不知,除非知道的人全死。”
“这样的道,还用我跟你说么?”
过了今日,世间一切跟彭远亮有关的人或事都会被抹除殆尽,听说过他的人或许不少,但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人来西北到底做过什么。
全都一次斩除尽了,桑枝夏今日新得的三处庄子,干干净净,永无后患。
邬连被徐璈勃面而出的冰冷杀意刺痛眼球,转念一想自嘲摇头:“是我寡断了。”
“来人,前去传令!”
“一个不留!”
我一身的把柄可抓
不见痕迹的血色覆过了夏日初盛的草木,伴着暮色在不同的地方,燃起数处火光残忍地燎去了一切可疑的痕迹。
等最后一处的火光完全撞入眼底,徐璈的黑色衣摆浸湿往下滴答出蜿蜒的红。
勒着缰绳凑上前来的邬连默默别开头,声音带着精神过度紧绷残余的沙哑:“都处干净了。”
按徐璈说的,一个相关的活口都没留。
筹谋许久的局一朝露出冰冷的刀锋,刀尖所过之处,处处染血。
徐璈低头擦了擦刀口没说话,邬连缓缓呼出一口紧绷的气说:“相关官员的死需要向朝中回禀,我跟老吴已经商定好了,报丧的折子交给刘大人去拟,对外就说是一人遭了恶疾不治身亡,一人是外出公干的时候偶遇流匪意外身故。”
“等明日回到西北大营,老吴会以剿匪的名义开始在西北境内开始一波清,剩下的蛇虫鼠蚁都是些乌合之众,成不了气候,必能扫得干干净净。”
“至于彭远亮勾结北狄一事……”
“不可说。”
徐璈好笑道:“他勾结北狄里应外合,一是为了获取北狄人提供的大批兵器,二是提防西北所属官员不配合太子调令,想事先在西北埋下一处伏笔,来日合作不行就诬陷你们通敌,好以杀达成目的。”
“但后者不可说,前者也不能说。”
徐璈说着戏谑地看向邬连,玩味道:“真那么实诚什么都放在嘴上说清了的话,等朝中下令要收缴那些来路不明的罪证,你们可能交得出来,我就很为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