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亩茶山的价值远超农场所出,亲眼所见的一切更加坚定了彭远亮要把这块肥肉吃下的决心。
跟着彭远亮的管事小声说:“主子,虽说这都是摆在眼前的好东西,可……”
“可咱们之前在此人的手中吃了数次亏,前后亏损已大,要是此番再如了她的愿,岂不是有些……”
“你以为她出得去西北?”
彭远亮不紧不慢地笑了几声,慢悠悠地说:“你别忘了,西北这地界现在是谁说了算的。”
西北大营的将领和西北三城的城守都已经跟他在同一条船上,桑枝夏的生死也只是在他的一念之间。
西北这么大的地方,在桑枝夏举家迁移时出点儿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,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?
彭远亮低嗤一声微妙道:“不过是过路的财神,银子到她手中打个转,最后也还会回到我的手里。”
“她以为,自己守得住吗?”
彭远亮想到自己跟刘大人达成的协议,笑得越发和善:“既然是价不二论,倒也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“去筹钱吧,怎么说也要在她赴死之前,好生圆满了她此生最后的一个痴念啊……”
在彭远亮的松口下,桑枝夏和他终于就茶山和农场的去向达成了一致。
桑枝夏说:“十日。”
“彭远亮十日内会将说好的四百六十万两银子的银票送过来,咱们剩下的时间也只有十日了。”
十日内徐璈张在西北外界的大网要起网抓鱼。
十日内他们必须安排好离开西北的一切,好如预期般抽身。
老爷子坐在正中默然不语。
徐三叔面上似有挣扎,最后苦笑着叹道:“咱们真的要走吗?”
尽管在徐明辉动身前往岭南的那日,他们就猜到了迟早会有离开西北的一日,却都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。
徐三叔搓了搓脸无奈道:“刚来的时候,只觉得此地实在难熬,不山清水秀,也不气候宜人,可到底是在这儿住的时间久了,现在想想还有几分舍不得。”
这里毕竟是他们从无到有走过的路,各个角落里都充斥满了从前没有过的体验。
突然要离开一个宛如第二故乡的地方,这……
“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。”
徐璈淡淡插言:“三叔,西北必入乱局,咱家所有人和根基都在这里,长久不是好事儿。”
徐璈必然要去岭南。
桑枝夏和孩子们不可能与他长久分离,也会带着糯糯和元宝随行。
家里的顶梁柱一走去了两,家中剩下的老弱妇孺扎在一堆,一旦遇上什么岔子,在外的人鞭长莫及,在此的人不一定能应对。
他们必须走。
察觉到徐三叔的失落,桑枝夏笑着打趣:“三叔,咱们又不是从此就不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