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托二位的福,我现在是连县衙大门都不敢出了。”
出去的话,就算不是被骂死,也很有可能会被徐家的那些小少爷们套麻袋打死。
刘大人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想活着。
在闹出这事儿之前,桑枝夏和徐璈跟家里主事儿的人透过气,不知情的就只有几个小的。
但那些小的都闹着打上了门,老的总不能不表态。
还有农场里那些自发要为桑枝夏讨公道的人。
洛北村闹着要联名上诉的村民……
事态一发不可收拾,刘大人短短数日愁得头发胡子一把一把地掉,心力交瘁:“徐少主,桑东家,都闹到如此程度了,二位差不多该是时候回去了吧?”
“收网吧算我求你们了!”
“你们再不走,我可就真是没法活了!”
自己不要了,那也谁都别想碰!
徐璈和桑枝夏难得躲几日清闲,借了坐大牢的光,这几日在这没人打搅的地方住得自在。
只是跟他们的闲适相比,刘大人就显得过分惨淡。
刘大人是真熬不住了。
再这么任由发展下去,刘大人都忍不住担心会有人来夜半纵火烧衙门。
在刘大人毫不犹豫的驱赶和完全不掺假欢送下,桑枝夏和徐璈不得不遗憾离开,对此刘大人没有半点要挽留的意思。
如果不是实在不合时宜,刘大人甚至想自己掏腰包请个舞龙舞狮的在衙门口好生热闹一番,委实是不敢多留。
被衙门收押多日的桑枝夏终于归来,农场中的氛围却不如从前。
因为桑枝夏得罪了刘大人,惹来多处联手打压,农场似乎已经到了支撑不下去的时候。
桑枝夏到家时是深夜,顾不得乱夜的避讳,派人把村长和农场中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请到了家中商议,次日对外就放出了想出手农场的消息。
成为农场中独当一面大管事的云贵隔日得了消息,不是很确信地找到桑枝夏,惨白着脸说:“东家,真的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?”
“农场中这么多人都等着您拿主意呢,现在真的是……”
“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。”
桑枝夏似是累得厉害,脸色苍白憔悴,垂下眼无可奈何地说:“衙门那边跟我过不去,三番五次地来找麻烦,现在如此,往后情况只会更剧。”
“硬着头皮在这儿跟官府的人硬碰硬,长此以往绝不是办法。”
云贵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,边上坐着的齐老黑着脸说:“不行就及时止损。”
“否则今日寻个由头抓你去大牢里待五日,明日找个借口逮你去县衙里转一圈,就算是审不出个什么逻辑,来回的手段也能生生把人恶心死!”
不怕蛤蟆咬人,就怕蛤蟆恶心。
世人都说阎王好会,小鬼难缠,这样的道此时也当适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