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徐璈那边到底怎么样了……
桑枝夏心不在焉地翻弄着账册的一角,忍着心烦意乱开了口:“县衙那边呢?”
“咱们都报官了,不闹出点儿动静来也不合适,那边可有动静?”
“按您的吩咐,咱们的人每日都会去府衙催三遍,但刘大人只是派了两个衙役在城中闲逛。”
宋六说完期待地眨了眨眼:“东家,这边的戏台子已经搭起来了,您看什么时候去南城砸场子合适?”
为了把戏做足,哪怕他们这边催得再紧再如何要命,县衙那边是不可能好生帮着找人的。
不过官差不帮忙问题不大,桑枝夏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去找麻烦的时机。
桑枝夏垂下眼淡淡地说:“急什么?”
“费了那么老大的劲儿才把粮种送到彭远亮手里,总要等到人家把撒种育苗都做好再说。”
活儿没干完闹砸了,那剩下的活儿谁来做?
桑枝夏一心谋算着省本钱,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,懒懒地说:“再等等,也好让人觉得咱们真的找了许久。”
“等那边活儿干完了,咱们就去要人。”
收容逃奴这事儿可大可小,但一次收容了百来个,这就要另算了。
饶是彭远亮财大气粗,还自认在西北笼络了不少撑腰的人,这样的事儿一旦闹大,随之带来的影响他也吃不住。
必有忌惮。
宋六想了一下不久后的场面,笑得贼兮兮的:“才刚帮着出了力,要是就这么干脆的把人交出来,彭远亮也别想在西北立乐善好施的好名声了。”
“不交人的话,那就得出钱。”
一人算身价是多少,那就得按多少的价给。
彭远亮自己亏在前,他们捏着把柄漫天要价也不是完全不可能。
桑枝夏露出个孺子可教的微笑,面似唏嘘:“该说不说,彭老板出手是真的大方。”
“这银子花得海了去了,还总想着分出一股来往我的兜里进。”
这话说出去,桑枝夏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屋内几人闻言都低低地笑出了声儿,桑枝夏满眼戏谑:“总之别急,赶着好时节先把地里的事儿忙活了。”
“前两日弄出的稻种都送回去了?”
负责此事的灵初轻声说:“送回去了。”
“粮种送到时云贵没说什么,只忙着张罗分发撒种。”
“王杰倒是多嘴问了一句是从哪儿来的,我含混说是您设法从别处买的,虽比不上咱们农场中自产的品相,但也可应对一时之急。”
这批粮种是桑枝夏额外余留出来的,为的就是防备不时之需。
换个名号也是为了不引人生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