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明面上对着打擂台的关键时候,桑枝夏不全副心神应对彭远亮的挑衅,反而是扭头去搞什么牧场,这会不会因小失大了?
桑枝夏猜到沈安竹在担心什么,不过自己的面上却是浑不在意。
桑枝夏轻描淡写地说:“西北荒地无数,人家想开荒耕种咱们也不可能拦着,再说了,也拦不住。”
既然是阻挡不了的事儿,何必去费那多余的心神?
桑枝夏一副心很大的样子,捏碎了手中的一粒花生,慢声道:“他想搞农场,就放着任他去搞,咱们换个赛道。”
等春耕开种时,几大暖棚中的粮种也到了可收割的时候。
再加上桑枝夏原本预留出的种子,可用的数量本来很是充足,但要是往彭远亮手中的数千亩地中一撒,那就不太够了。
自己种还要去费心费力,交给彭远亮去倒腾,相对就省心多了。
故而桑枝夏一开始就想好了,今年农场不扩规模,只按去年的模式继续,省下来的粮种全都想法子换个名头,借刘大人等人的手,悉数转交给等着大展拳脚的彭远亮。
不是想种地么?
那就让他好好种。
全心全意地种。
沈安竹一时看不透桑枝夏此举的用意,不过她这人胜在识趣,不该自己多嘴的地方一句不问。
桑枝夏对她的敏锐很满意,把剥出来的白胖花生扔进嘴里,慢条斯地说:“咱们今年的首要任务不是跟莫名其妙的人抢耕地的面积,比秧苗的数量多少。”
“而是要把商铺做好,做到最好。”
桑枝夏手中的大小铺子很多,种类繁杂,卖什么的都有。
在沈安竹的初步打下,这些原本如繁星散漫的商铺也都有了相对统一的规模,再往后就是往外扩。
左右铺子里摆着卖的都是好东西,何必局限在西北三城?
之前费尽心思往外铺设的各种门路,也差不多是到了该点连成线再成片的时候了。
林云和薛柳在的江南,齐老所留人手看管的蜀地,桑枝夏亲自坐镇的西北,以及徐明辉所在的岭南。
东西南侧互成犄角,远隔千里互相观望,也隔着千万里地互相照应。
有了江遇白打通的漕运之道,南北来往运输不再是难题,便捷许多的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机会。
桑枝夏要及时把握住风雨来临前可贵的平静,在中原大地的各个角落,都遍布下自己想要的痕迹。
桑枝夏紧锣密鼓地一步步往下,注意力似乎从农场的根本上挪开了许多,只专注在商道。
而她的疏忽带来了直接的漏洞,农场又出事儿了。
暖棚中的稻种刚收割完毕不足一月,农场中再一次失窃。
而且这一次被盗走的,是上千斤存放良好的稻种,与稻种一起失踪的还有农场中的一百二十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