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发时没能帮上忙就算了,怎么事后还能反手往桑东家的后背甩一刀?
这也太不厚道了。
北城的城守刘大人揪着稀疏的山羊胡叹气:“你以为我就不恶心?”
“不过西北大营那边传的消息,让我们务必及时赴宴,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
他们不是什么纯正的良善之辈,也没多出常人的智慧,大概此生也就是个边陲小官。
但桑枝夏于他们的粥饭之恩看似不要紧,实际上一碗粥一锅饭护住的不仅是他们的性命,也是他们的前程。
大恩在前,不讲报答就算了,恩将仇报这种混账事儿也的确是做不得。
刘大人惆怅得不行地看着稳坐不动的邬连,唉声叹气:“邬军师,陈将军也不在,吴副将是真的非要吃这一顿饭吗?”
“咱就不能饿着不吃吗?”
“又不是没饿过!”
他回来求着我进去的
刘大人和赵大人以及尚未赶到的许大人,这三人分别为西北三城的父母官,都收到了彭远亮送的帖子,在此之前也被彭远亮的人拿着各式各样的重礼登门拜访过。
然而在各方暗查以及桑枝夏有意无意透露出的线索下,这三人或多或少都查到了当年之事与彭远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,对彭远亮的印象都极差。
哪怕时隔两年,再回想起饥荒大灾时的惨烈,经历过的人都是控制不住地心惊胆战,对于一力推动如此劫难发生的祸首,任谁也拿不出好脸色。
虽说暂时拿不出证据也不能把彭远亮如何,但此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,过节早就在未曾谋面之时就已经结下,彭远亮办的宴会他们一个都不想来,甚至还有点忍不住想砸场子。
无奈的是,吴副将说要来。
还说必须到。
赵大人性子火爆,忍不住嘀咕:“此等作恶多端之人,称之为人都是抬举。”
“他宴上的菜肴吃了也不怕脏心烂肺。”
“赵大人。”
邬连哭笑不得地说:“好端端的,大人这般动怒作甚?”
“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,但区区一个商人,纵是身后仰仗了不得了的大人物,他如今脚下站着的地方可是西北,有何惧之?”
西北不是京都,也不是彭远亮经营多年的江南。
到了所谓的西北蛮荒之地,甭管彭远亮到底藏了多大的野心,入网他就必须得步步谨慎。
否则一着不慎丢了小命在无人可知的荒野之地,那不也是人之常情么?
他们布局提防的是京都内东宫那位,如此谨慎小心,为的可不是彭远亮一人的命。
揣着不满的两位大人对视一眼,在对方的眼中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茫然。
刘大人小心猜测着吴副将的用意,低声说:“邬军师的意思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