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我在,你出不去的。”
像是怕桑枝夏忘了什么似的,齐老还微笑补充:“你那点儿拳脚功夫都是徐璈教的,我一只手能捶他三个,奉劝你也就别尝试了。”
齐老的提醒让桑枝夏陷入短暂的无言以对,相视沉默片刻后,桑枝夏苦笑道:“在您看来,我就是那么没有轻重的人?”
农场中始料未及的变故的确是让桑枝夏感到棘手,但还不至于到了方寸大乱的时候。
而且陈菁安遇袭和农场起火这两事发生的时机太过凑巧,禁不起细想。
桑枝夏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,也不可能拿自己腹中的孩儿前去冒险。
她不会出去以身涉险的。
桑枝夏在齐老的注视中缓缓呼出一口气,沉下心头翻涌的复杂,反手将一直随身带着的徐家令牌扔到谢姨手中。
桑枝夏不紧不慢地说:“谢姨,拿着这个即刻前往农场,去告诉我祖父和三叔等人,不必会农场中可能造成的损失,务必以人为主。”
“农场中若有人不遵,可拿此令直接令下,就说家主令代表我的意思,凡是徐家所属,必须听从。”
东西没了可以再买,茅屋烧了可以再建,但是人不能出事儿。
谢姨果断迈步而出。
桑枝夏垂下眼说:“画扇,你立马进城找大夫,但凡是城中数得上名号的,不拘老少医术如何,先把人以最快的速度请来。”
“单是北城一处寻来的只怕是不足,可以扩增人手,扩大寻找的范围,酬金等事情结束后加倍给,只要人先到了就行。”
画扇领命而去,下一个被叫到的是点翠:“去买药材,不必吝惜银钱多少,只要是能买到用得上的,全都买来运往村中。”
农场是桑枝夏的心血,也是居住在洛北村中赖以为生数千人的心血。
桑枝夏无法亲眼得见在农场损毁时是何种景象,但是光是猜想露出的一角,都全是不可言说的触目惊心。
她能咬牙舍得下,但是肯定有人不甘心诸多心血付诸东流。
桑枝夏不知道现在农场中死伤如何,然而她此时此刻能做的,就是尽可能的避免更大的损伤。
她必须为此做出对策。
被叫到的人接连而出,脚下匆匆。
桑枝夏想了想拿出一个挂在脖间的哨子,悄然吹响。
哨声落地,桑枝夏的面前出现了几个不同打扮的黑衣人,一半是徐璈留下的暗卫,另一半是齐老给她暗中安排的护卫。
桑枝夏看着成七肃然的脸说:“农场大乱至此,不可能是巧合。”
“你们分作两头,成七带人前去农场搜查,排查最近三个月内有无可疑之人留下痕迹,倘若是追到了踪迹,抓得住就抓活口,抓不住就杀无赦。”
成七眼中杀气一闪而过,杀气腾腾地说:“属下领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