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璈清楚得很这样的祷告无用,不过是用来愚民糊心的愚昧手段,但真落在了自己身上,又忍不住开始奢求世上可见一丝神迹,可供他心愿达成。
在诸半无法插手帮忙的事上,除了为桑枝夏不日可能会到的产期做全准备,求神拜佛好像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儿了。
齐老还说:“但凡是说从山脚下叩至山顶可保万无一失,徐璈说不定能在上庙的山路上盘桓一宿。”
“法子虽笨,赤心可诚。”
谁也没想到万事精明冷静的徐璈,会在无人处有这么笨拙的一面,偶得瞥见一隅,桑枝夏的心头就是失控一颤。
这是为了求娶得心仪之人,不惜被鞭打重伤也不改执念的人。
这也是她心心念念想共度一生的人。
桑枝夏闭上眼压下眼中翻涌的情意,偏过头在徐璈的手腕上轻轻一吻:“徐璈,你别怕。”
“这是融合了我们血脉的孩子,小家伙们会很乖的。”
徐璈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接话,沉默很久后抱紧了怀里的人,无声地呼了一口气。
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家里走,早就得了消息等着的许文秀等人也在不住地往门外张望。
要不是报信的人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,许文秀已经要让人套车自己亲自去接人了。
徐二婶早先一直在城里绣庄忙着,这会儿到家了也忍不住念叨:“徐璈胡来就算了,你们这么多人也干看着纵着。”
“夏夏这都指不定哪日就要生了,到底是怎么敢把人放出去一个多月的?”
许文秀苦笑着叹气:“我倒也知道不合适,可谁拦得住的啊?”
“璈儿我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,半点不管用,这要不是老爷子发话去催了,且不知道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呢。”
徐二婶还想说,谢夫人有些局促道:“其实也不光是一个的不是,夏夏也是莽撞,她要是不想去的话,其实也是该多劝阻的。”
“这跟夏夏能有什么关系?”
徐三婶凉丝丝地说:“夏夏向来稳重,就徐璈那小子最喜胡来,依我看呐,就该把徐璈拎回来,请了老爷子好生收拾收拾,也免得总是没谱无数。”
徐家妯娌三人同仇敌忾,只差当场找棍子等着徐璈回家。
谢夫人在一边见了又是无措又是好笑,正想劝几句时,就听到了一道含笑的声音:“这是谁招我三婶了,火气这么大呢?”
“要不我去给三婶寻一根趁手的棍子?”
爱不言声,处处可见
桑枝夏被徐璈扶着走进来,含着笑挨个叫了人,上一秒还在杀气腾腾要去拎棍子砸徐璈的几人瞬间也不怒了,又惊又喜地迎了上来。
许文秀红着眼说:“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也太纵着徐璈胡来了,一出门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,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在家里有多担心?”
许文秀习惯性地还想絮叨,话茬还没落地就被徐璈接了过去:“娘,都是我的主意,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