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担心的不仅仅是谢夫人。
徐璈现在看着桑枝夏日渐滚圆起来的腹部都时常觉得心惊胆战,若非是实在挪不出多的一双眼,更是恨不得直接把眼珠子挂在桑枝夏的身上,好让自己时刻盯着。
不过徐璈说话一贯讲究技巧,能分摊到他人头上的,就坚决不自己独担。
徐璈说:“还有就是明日,手工坊的毛刷看上一日,胭脂那边再慢慢去瞧,这不是挺好的么?”
“何须那么着急?”
桑枝夏想说不急不行,紧接着没多久她就要在家生娃娃坐月子了,到了那时候更是麻烦。
谁知徐璈就像是猜到她想说什么似的,不紧不慢道:“这些事儿你不放心全都交给别人,那交给我总该是放心得下了?”
“枝枝你再多匀我几日,等这几日我把手头上的事儿都一一处好了,我陪着你去办,好不好?”
不是不让去,而是等徐璈陪着一起去。
这样的说辞显然很微妙地贴合了桑枝夏心里不可言说的逆反心,倒竖起来的毛也都在无形间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瞬间捋顺。
桑枝夏皱眉说:“你都忙成这样了,哪儿来的空闲跟我去倒腾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?”
“你记挂着放心不下的,与我而言怎么会是小事儿?”
徐璈好笑道:“枝枝你就宽限我几日好不好?”
“我保证一定很快,等弄好了,我就亲自驾车陪你进城,然后咱们在城里小住几日,也好抽空瞧瞧几个铺子中的细账?”
桑枝夏还没松口说好,徐璈就放缓了语调说:“我听人说墨鼎山那边的茶叶也做得很好,新出的第一批墨茶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,这可是收了墨鼎山后的第一批茶团,不去看看怎么行?”
只是桑枝夏自己一个人要出门日,家里人是不可能会同意的。
但要是带上徐璈的话……
桑枝夏眼中多了几分动摇,徐璈揽着她的腰小声哄:“枝枝,你就带上我一起去呗。”
“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,但驾车铺床暖床的本事还是熟练的。”
“只要你不嫌弃我,我肯定把你吩咐的事儿都办好,绝对耽搁不了丁点儿,你看成吗?”
桑枝夏这人看起来性子好,极好说话。
实际上是个外柔内刚的,典型的吃软不吃硬。
徐璈要是急赤白脸地跟她嗷嗷这个不行那个不许,那藏在皮肉下的反骨必起,被明令禁止的都必须勇于尝试一遍,谁拦都不好使。
但徐璈要是这么放软了调儿掰碎了哄着,那好像也不是不行?
桑枝夏迟疑片刻,揪着徐璈的手指头小声说:“没忽悠我?”
“你这该不会是缓兵之计吧?等到你说的日子就又寻了别的由头不许我去了?”
徐璈被她的警惕逗乐了:“枝枝,我何曾舍得忽悠过你?”
“听我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