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枝夏不是好奢靡的性子,自己平日里的吃穿都不讲究,也曾经历过一个铜钱掰两半的精打细算。
但在这事儿上,她当真是没有半分迟疑。
桑枝夏慢条斯地说:“银子的事儿我们既是说了全出,那就不会反悔。”
“只要村中的学堂开一日,刚才所言字字算数,只是动土张罗这么一桩大事儿,只怕少不得要您的帮忙,否则我们……”
“这能是事儿吗?”
村长二话不说地站了起来,控制不住内心的激荡脱口而出:“你们只管踏踏实实的,我必定把这事儿张罗实了!”
“你们坐着,我现在就去找人!”
我是舍不得跑
村长冷不丁被砸到头上的大馅饼轰得分不清东南西北,欢天喜地地去找人了。
吴婶儿本来是想留徐璈和桑枝夏吃饭。
尽管此时早上傍晚两头不靠,也还没到正经吃饭的点儿,但人来都来了,进了家门的哪儿能干嘴燥舌头的就出去?
吴婶儿热情洋溢,无奈桑枝夏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事儿,推辞了几句起身就准备告辞。
“学堂的事儿要劳村长费心了,事情没办妥之前我心里也不踏实,就不在这里多留了。”
“您说的饭我下次来了再吃。”
吴婶儿拉着桑枝夏的手舍不得放,好笑道:“你这丫头嘴上惯会哄着我开心。”
“你们都是大忙人,今日放跑了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,这顿饭你真能指望得上?”
许是想起了徐璈夫妇上一次在自己家留饭的场景,吴婶儿狭促地冲着徐璈笑了笑,打趣道:“还是说你现在喝不得酒了,也替不得某人挡了,生怕我抬了酒坛子来找事儿,这才急着要走?”
桑枝夏生来一副好肚量,酒量也远胜旁人。
偏偏徐璈看起来人高马大的,上了桌一滴不入口,是个一口都不能喝的废柴。
回想起徐璈小媳妇似的坐在桌边帮桑枝夏剥瓜子下酒的画面,吴婶儿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好笑。
“嘿呀你放心,今日说了吃饭就是吃饭,保准没人敢找你灌酒。”
话音落不等桑枝夏说什么,吴婶儿一拍大腿就竖眉说:“哪个不长眼的敢拿酒气熏了你,老娘扒了那孙子的一层皮!”
吴婶儿热情似火,死活拦住不许走。
还不等桑枝夏回过神来,吴婶儿就已经张罗开了让自己的儿媳去逮鸡鸭。
刀起血落,无辜瞪大眼就奔赴了黄泉的肥鸡肥鸭软趴趴地耷拉下了过长的脖子,桑枝夏和徐璈这下是真走不了了。
用吴婶儿的话来说,这鸡鸭都是为了你们死的,不多尝一口你们忍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