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
“我告诉她了,我不会在蜀地久留,往后大约也帮不上多的,她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冲我说谢谢……”
桑枝夏话声微顿,在徐璈温和的注视中苦笑道:“本来早就猜到的事儿,只是见了还是心口堵得慌。”
先生离,后死别。
齐家父女周折多年,如今这样也不知是算好还是不好。
徐璈抬手在桑枝夏的眉心轻轻一点,慢声说:“都是人世常态,倒也不必介怀。”
“我听白子清说城北三巷里藏着个好厨子,做的蜀地菜色堪称一绝,难得有空,咱们去尝尝?”
“还有你之前不是说要给家里的几个小崽子带土仪么?趁着今日天气好,去逛逛?”
桑枝夏原本兴致不高,可徐璈的嘴里逐渐就开始跑偏,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数落到了家里几个小娃娃的身上。
徐嫣然小小年纪活像是个管家的。
徐明阳空长了一身的肉和大个儿全然不带脑子。
徐明煦倒是机灵,只可恨这小子是个笑里藏奸的笑面狐狸,跟徐璈不怎么像,活脱脱的下一个徐明辉!
至于徐锦惜……
徐璈怅然叹气:“咱家锦惜大约是年岁小,脑子还没长全乎吧,总觉得这丫头傻乎乎的,也不知道是像谁。”
桑枝夏一开始还只是听着,可听着听着就有点听不下去了。
哪儿有当大哥的这么做的?
知道的是在刻薄点评弟弟妹妹,不知道的听见了,还以为他是在菜市场上挑拣没人要的猪崽儿。
挑不出一个好的!
桑枝夏打抱不平地掐住徐璈的胳膊,在徐璈龇牙的时候发狠道:“不许瞎说。”
“徐明阳只是说想要蜀地的兵器,人家怎么就成莽夫了?徐明煦爱读书是好事儿,他不是书呆子!”
“还有,嫣然不是管家婆!徐锦惜也不傻!”
徐璈被掐得拧巴着脸抽气,苦哈哈的还满脸不服气:“我哪儿就说错了?”
“枝枝,你偏袒也是要有个限度的,我才是你男人好不好?你这样就不怕我伤心吗?”
桑枝夏忍着笑剜了徐璈一眼:“怕。”
“我都快怕死了。”
徐璈还没来得及得意,桑枝夏就好整以暇地挑眉:“那你要不现在给我伤心一个瞧瞧?”
徐璈得寸进尺:“演好了给赏钱吗?”
“给多少?”
桑枝夏忍了半晌没忍住扑哧乐了,徐璈见状越发得意,没骨头似的把下巴往桑枝夏的肩上搭着,懒洋洋地说:“可算是笑了。”
“由此可见我刚才的点评,还是说到你的心坎上了,对不对?”
桑枝夏被迫在肩上挂了老大的一个人往前,听到这话反手戳了一下徐璈的手背:“使劲儿胡说,接着瞎扯。”
“等回去见着那几个小的,我就把你说的这些话都转告他们,被清算了别找我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