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璈是唯一一个知道陈年河给了桑枝夏什么的人。
意识到桑枝夏是在试图引开追兵,徐璈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,并且为此铺了准备。
陈年河的私印这种东西太难得,其余两家也暂时寻不出。
虽说诸如此类的信物难到,来个可虚张声势的人却不难。
徐璈飞快扫了一眼四周,压低声说:“白家和许家在蜀地都各有亲信,等你见到了白成仁,这些人自然会去拜你。”
“届时不管白成仁说什么,你随意扯了他的脸往地上踩,越跋扈越好。”
身份越是神秘难测,性格越是张扬跋扈,白成仁的歪心思就越是动不得。
更何况桑枝夏本身还拿捏了白成仁的把柄,只要她把自己被掳上虎威山的事儿稍微一提,底气不足的人自会心虚。
局势大好,这把不会出错。
桑枝夏心里有了底,忍无可忍似的咳了一声,跟宋六掐得正起劲儿的灵初瞬间止声,闹得不可开交的混乱也终于得以制止。
本来还想返呵斥几声的陈大人彻底无言,生怕沾染晦气似的一股脑走在了最前头,看都懒得回头再看一眼。
陈大人本来做好了要抵挡桑枝夏胡搅蛮缠的威力,谁知接下来的路程桑枝夏都分外配合。
哪怕是要求打马提速也没半点意见,全程温顺得仿佛瞬间化身小绵羊,跟之前的刺猬逮谁扎谁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不过也值得万幸。
这人要是继续闹的话……
陈大人不敢细想,甩甩脑袋把无用的杂绪甩出脑海,愣着脸挥鞭赶路。
一夜马蹄奔波不止,在天色微明之前,被押送的桑枝夏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安城的城门前。
三又粮庄的旗帜随风在未散干净的夜色中张扬飘起,搭出十里粥棚延出老长,在此排队领粥的人也早早地列出了长队。
听到急促而止的马蹄声,被困倦和饥饿席卷的人们下意识地躲避。
桑枝夏不紧不慢地勒着缰绳穿过人群,看清施粥的桌前竖起的旗帜,悬在嗓子眼的心轰然落肚。
“太好了……”
我今日是来找总督大人要说法的
桑枝夏使劲儿折腾一圈,为的就是给藏着齐嫣儿的人折腾出有余地的时间。
尽管暂时不知道孟培他们用了什么法子把人悄悄弄进了安城,可过程不要紧,桑枝夏更在意的是结果。
人活着送进了安城,这一路的心思就没白费。
白成仁就在前方不远处,再跟过去徐璈还撵着就不合适了,他必须在被白成仁发现之前混出去。
桑枝夏放慢了马的速度,不动声色地对着徐璈做了个手势:撤吧。
徐璈见了手指搭在马的鬃毛上轻轻一点,原本好好的宋六毫无征兆地停下来,不等被堵在后头的人愤怒出声,双眼一闭直挺挺地朝着地上倒了下去!
“哎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