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当然确定!”
郝军师急吼吼地说:“齐嫣儿早就不算是个人了,一身的腐皮烂肉恶臭熏鼻,她身上的伤常年化脓掉血,不等凑近了,闻着都是一股子烂肉的臭味儿。”
“这绝对是齐嫣儿停留过的地方没错!”
陈大人心头的疑虑被他的信誓旦旦击破,再加上冲在最前头探路的人折回说前方发现了有人的痕迹,果断下令:“追!”
“今日一定要把人抓住回去向总督大人复命!”
追兵越是往前,随处可见的拙劣隐藏手段就越多越明显。
郝军师找到被树枝杂草隐住的血迹,面目狰狞地冷笑:“就这点儿障眼法还想瞒得过我们?”
“就是这边了,追!”
追查出城的人马不再分散,多股会合拧作一股,目标明确地朝着前方唯一的大道冲奔过去。
有人落后掉在了队伍的末端,边上的人赶紧拽了他一把:“别愣着了,赶紧追啊!”
被拽起来的人顶着一张脏兮兮全是泥的脸踉跄了一下,苦笑龇出一口白牙:“大哥,真是撑不住了。”
“我刚跟着总督大人从虎威山那边下来,气儿都没喘匀,就被派来跟着搜查什么齐嫣儿,我实在是……”
“快闭嘴!”
拽他的人惊恐地往前看了一眼,小声说:“这话可说不得!”
“瞧你小子面生只怕是新来的,你别不懂规矩,这种节骨眼上冲慢了就要命,别怪我没提醒你!”
说话的人生怕被自己多出来的好心拖累了,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前。
声称自己撑不住的大高个叉腰叹气,一抓衣摆又连忙撵了上去。
队伍末端不起眼的缝隙里,满脸是泥的大高个眸色阴冷,声音很轻很轻:“前头的不是齐嫣儿。”
紧跟着同样装出一脸疲色的宋六猛地打了个激灵,只觉得即将滚出口的几个字每一个都烫嘴,反复张嘴却不敢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。
徐璈意味不明地抿紧了唇,话未出声。
是枝枝。
正在被这些人追杀不得不四处逃窜的人,是桑枝夏。
宋六飞快地看了前头一眼,忍着紧张小声说:“东家敢冒险行事,定然是有旁人不知的底牌。”
“咱们一路跟过去,万一有什么变故,也绝对能在第一时间把东家救出来。”
宋六此时无比庆幸,没有趁着白成仁下令暂时在安城停留的时候寻机留下,反而是跟着追查的人撵了出来。
否则他们被困在城内,只怕是……
徐璈低头急促吸气没说话,混在疲惫不堪的追查人马中毫不起眼,也没人注意到他沿途留下的记号。
与此同时,四处戒严的安城内。
被要挟下山的齐老住进了客栈,里里外外全是白成仁留下的人手,却也没人敢贸然靠近。
齐老暴怒时敢当着数百人的面把白成仁摔下马,稍有不虞就能引来无数毒蛇。
这样的老毒物放在哪儿都棘手,若非不得已,谁也不想去送死。
白成仁安排好了其余的事儿迈步上楼,看到门户大开却只有齐老一人的房间,转身去了隔间面色阴沉: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