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培见状眸光微闪,呸的一声吐出嘴里咬着的树枝:“这么多练家子,一模一式还规矩严成这样,可不是寻常人家的手笔。”
“你到底什么来头?抓沈安竹是为了什么?”
桑枝夏浑不在意地扶了扶头上的雨帽,声音毫无起伏:“不管你信与不信,但沈安竹的确是自愿的。”
“有空琢磨我的人是什么来路,不如多用自己那比桃核大不了多少的脑子仔细想想,沈安竹给你的信上都说了什么。”
孟培再度憋气,换来的是桑枝夏的冷眼:“杵着做什么?”
“不想救你的沈安竹了?”
孟培深深吸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,面黑如铁的大步走在了前头:“跟我来!”
在孟培的指路下,桑枝夏等人成功越过淤堵住的峡口,在半山腰的位置找到了一个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山洞。
孟培把山洞口的杂草树枝挪开,指着露出可让一人通过的洞口说:“就是这儿。”
“从这里进去,顺着山势一路向下,最多半个时辰就可以穿过官也道的峡谷。”
这是除了清淤堵峡谷路面,以及冒着山崩的风险从山中穿过外,唯一相对安全的通道。
当然,也不绝对安全。
孟培讥诮道:“如果山尖彻底崩塌到这儿,那就会被活活砸死在通道里,上天无路,下地无门。”
“如果山崩至此,那也不必去寻逃生之道了,可以睁大眼等死。”
都崩到半山腰了,眼前这片峡谷大约都要堙灭成泥,在山下和人为凿出的山间通道里,结果都是一样的死。
桑枝夏一句刺完欲要往前,紧跟在她身后的人低声说:“东家,您先等等。”
“哪儿有时间等你们派人去探路?”
孟培黑着脸咬牙:“一来一回的要耽搁到什么时候?”
“你们要是不放心,大不了我走最前头!”
孟培脸一横作势就往洞口处走,桑枝夏出声叫住了他:“等等。”
有埋伏!
孟培满脸的暴躁回头。
桑枝夏面无表情:“你走中间,能指出正确的方向即可。”
“其余人分作头尾,把各自的衣裳都扯一截下来拴成长条,抓着布条依次向内。”
在光线不是很清楚的通道内,不管是点火折子还是燃火把,都很有可能会带来新的风险。
视线被模糊后,手中不断的布条可以更好地稳住场面,也能快声音一步获知前方的动向。
有了桑枝夏的话,跟随而来的人动作麻溜地撕开了自己的衣摆。
布条成型,桑枝夏手掌往下打了个悍利的手势:“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