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璈语调幽幽:“这可不成啊,万一让家中的人知道了,岂不是要伤怀了?”
“做人丈夫做成你这样,那可太失败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徐璈脚尖在地上一点,轻飘飘地落在马背上,抓住缰绳玩味挑眉:“我跟你可不一样。”
“宋六,让宋老爷上你的马。”
“准备出发。”
沈安竹全程一言不发,自己翻身上马的动作也很利索。
灵初花了点儿心思把她完全打扮成了男子模样,穿着打扮也不出挑,看着就像是个寻常的随从。
徐璈懒得多瞧她,沈安竹下意识地摸了摸被遮住伤痕却仍是火辣辣的脖子,暗暗咬牙:“我之前送出去的信,确定已经送到了?”
徐璈头也不回:“送到了。”
“没别的事儿少开口,被人看出了破绽,我可管不了你的死活。”
徐璈说完扬鞭打马而去,赵忠全双手圈住宋六的腰,扭着脑袋冲沈安竹喊:“少说话!别惹他!”
“这位爷要是真惹急了,我可劝不住啊!”
沈安竹意味不明地绷紧了唇。
自己走了,青城山上唯一还算靠得住的,就只剩下了孟培。
她在信中跟孟培强调了不可轻举妄动,务必要等到她回来后再做打算。
孟培虽然莽撞,她的话还是听的。
只盼着山上的那个莽夫能老老实实地待着,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什么多的麻烦。
沈安竹飞快地闭了闭眼,打马快速跟了上去。
马蹄扬尘逐渐消失在客栈的门前,短暂的喧闹后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情形。
桑枝夏继续留在安城收地,只是对地契的真假查验越发严苛,但凡是有一点儿不对劲儿的,那就坚决不收。
白日里收地,暮色落下客栈里开始冷清下来,桑枝夏叫来了灵初低声说:“那边的事儿办好了吗?”
“山上什么情况?”
她男人挟持了我的人,我逮她怎么了?!
沈安竹之所以冒险下山,就是因为青城山上的盐匪陷入困境,不得不下山想法子稳定人心。
她虽然跟桑枝夏暂时谈成去了他处,山上的人也不可能就此不管不问。
否则等不到沈安竹回来,山上就要起大乱子。
桑枝夏为此特意叮嘱灵初派人送信的时候,顺带往山上送了一批粮食。
无论如何,在徐璈他们安全回来之前,青城山的盐匪不能出任何岔子,也不能引起任何人额外的注意,越低调越好。
灵初知道桑枝夏在担心什么,低着头轻声说:“东家放心,送粮走的是沈安竹指出的小道,过程都不曾留下半点痕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