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枝夏非常识趣地咳了一声,对着赵忠全说:“大人您先别急,孙小姐这是跟我开玩笑呢。”
赵忠全欲言又止地顿了顿,看着抵在桑枝夏脖子上的刀语气艰难:“这看着可不像是在说笑的。”
“我说,不碍事儿。”
桑枝夏加重语气沉沉地说:“我说无碍,那就是无碍。”
“我不需要帮忙。”
赵忠全无所适从地眨了眨眼,屏风后的徐璈逼着自己止住脚步,指尖狠狠扎入掌心。
被激怒的沈安竹还没说话,桑枝夏确定徐璈暂时还忍得住,深深吸气:“孙小姐,我想咱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。”
“你骗我是事实,我不觉得这是误会!”
“我骗你什么了?”
桑枝夏哭笑不得地说:“你现在可能是想尽快从此处逃出去,可我确定你逃出去不足三日,就会折回来找我。”
“与其为了一点儿没说开的误会耽搁时间,你怎么就不能刀下留人,给赵大人一个洗脸的时间?”
不等沈安竹接话,桑枝夏就叹气道:“你现在想的大概是从这里逃出去,回到青城山蛰伏起来,在把盐匪的动静闹到最大,好借此把钦差吸引出来,或者是拿着你手中的底牌去向钦差投诚诉冤。”
“可你但凡从此处走出去就能打听到,赵忠全因盐匪下山作乱报复,数日前葬身火海之中,尸骨无存。”
桑枝夏眼尾勾出一抹浓浓的嘲色,明明受制于沈安竹,不见半点慌乱无措,字里行间透出了一股滑稽之感:“想出去赌一把么?”
“赌你出了这扇大门,是先打听到赵忠全的死讯,还是先被来路不明的人截道灭口?”
沈安竹不知桑枝夏所言真假,下意识地扭头看着赵忠全。
赵忠全老脸十分挂不住,黑着脸说:“本官的死讯是传出来好多天了。”
“你要是这时候朝着贡远盐场那边赶过去,连头七都没赶得上呢。”
沈安竹眼中动摇一闪而过。
桑枝夏眸子骤缩看准时机,趁沈安竹手上一松反肘撞向她的侧腰,脚下一个不留痕迹的滑步侧身溜出。
在沈安竹情急想来再抓的瞬间,一掌敲在她的手腕上。
从沈安竹手中脱出去的匕首尚未落地,桑枝夏化掌为刃横档住沈安竹的手,脚尖一勾匕首腾空飞起,稳稳地落在了桑枝夏的手中。
刀口反转,刃锋处落在了沈安竹的脖颈上,随之响起的是桑枝夏毫无起伏的嗓音:“别动。”
“孙小姐,我这人不喜动兵戈,有话最好还是好好说。”
桑枝夏伸手随意抹了一把脖子,看着掌心多出来的血色话声冰冷:“我也不喜欢有人用刀抵着我的脖子说话。”
“所以你现在可以冷静下来了,对吗?”
好,我带你们去拿证据
沈安竹突然拔刀相向吓得赵忠全疯狂抽气。
桑枝夏瞬间反杀也惊得赵忠全魂不附体。
赵忠全生怕桑枝夏恼火得直接把沈安竹的脖子割了,满脸紧张地把手掌往下压:“别别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