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把人请到隔壁,趁人还没到,你先猫进去在屏风后坐着歇会儿,不出声插嘴没人看得见你。”
徐璈忍着笑连声说好,匆匆在桑枝夏的眉心亲了下就转身去了隔壁。
桑枝夏了一下衣裳推门而出,跟刚换了身衣裳洗了个脸的赵忠全来了个眼对眼。
之前不知身份也就罢了,如今既是已经知道赵忠全是什么人,再视而不见就多有不妥。
桑枝夏秉持着礼数,客客气气地福身问好:“桑枝夏见过宋老爷。”
赵忠全一脸挑剔:“桑枝夏?”
“听说你是桑家的?”
桑枝夏含笑点头:“是。”
“瞧着倒是比你那个腌臜爹多几分人样,比那个老东西体面。”
桑枝夏出场即受到来自对渣爹的无情暴击,眸色复杂选择了沉默。
这话她是真的没法接。
赵忠全倒是分得清,开口就说:“不是埋汰你,我就是单纯看不上你那个蠢爹。”
“我跟你爹有仇,跟你没关系。”
桑枝夏从善如流地露出个笑,很是体贴地说:“您说您的,别的我懂。”
“您这边请坐下稍事休息,我这就去把您想见的人请过来。”
赵忠全对桑枝夏的乖顺非常受用,矜持地点点头进了躲着徐璈的屋子。
桑枝夏心情复杂啧了啧。
渣爹是没见过的,但每个后来见到认识渣爹的人,开口就必然是骂。
这远在京都的渣爹能被人嫌弃成这样,到底是多不招人待见?
做人未免也太失败了。
桑枝夏幽幽感慨着走到沈安竹暂住的地方,抬手轻轻地敲了敲三下门:“沈小姐,你方便出来一下吗?”
你现在可以冷静下来了,对吗?
沈安竹跟桑枝夏谈妥后只是往青城山送了一封信,而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没见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动静。
门板打开时,桑枝夏不留痕迹地往里扫了一眼,看到昨日晚饭时被送来的饭菜纹丝未动,就连床上的被褥都是不曾动过的样子。
沈安竹显然经历了一番不可言说的挣扎,双眼也熬得满是血丝,开口时语气却很镇定。
“不是说三日给我答复么?”
“怎么,这么快就后悔了?”
桑枝夏哑然失笑:“我很少答应别人什么事儿,但说出口的话讲究的就是落子无悔,这一点你可以放心。”
沈安竹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没接话。
桑枝夏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,淡声道:“所以你可以很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