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个时候要是执意出去,生死可就不是我能确保的了。”
白成仁能恶事做尽还活到今日,他就不可能会是个万事不知的蠢货。
钦差的嘴都堵住了,白成仁再扭头第一个要下手的肯定就是青城山的盐匪,还恰巧是孙家后人的沈安竹首当其冲。
沈安竹猛怔一刹听懂了桑枝夏的言外之意,顿了顿说:“我要给山上的人送一封信。”
“可以。”
桑枝夏很好说话:“只要你不拿着自己的小命出去乱跑,这个很好办。”
“这几日就先委屈你一下了,等山上的麻烦处好,我再来跟你细说别的。”
桑枝夏迈步走出,对着门外的灵初低声叮嘱了几句。
灵初垂首说:“东家放心,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桑枝夏顾不得别的,赶紧折身回了自己暂住的屋子。
桌上残留的棋局已经解了,茶水冷却,徐璈却不知去向。
桑枝夏耐着性子坐下等了一会儿,正想叫来宋六问问的时候,窗外传来嘎吱一声轻响,消失了半天的徐璈单手撑着窗沿翻了进来。
桑枝夏诧异地往外探头,想到隔壁是谁在的地方,惊讶地眨眨眼:“你趴屋顶偷听我们说话了?”
徐璈不直气也壮:“怎么能说是偷听?”
“我分明只是去屋顶看了会儿月亮。”
桑枝夏指了指窗外大亮的天色,忍笑道:“再给你个机会,你要不换个狡辩的说辞?”
徐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太阳,立马改口:“我去晒晒太阳。”
官印带了么?借我用用?
晒太阳和看月亮这话是彻底说不清了,徐璈被逮了个现成彻底不要脸皮,双手捧住桑枝夏的脸往前一凑,张嘴就是吧唧一口。
“枝枝你别问了,给我留点儿面子。”
桑枝夏哭笑不得:“叫你的时候你不去,临了又去趴房顶,你也不怕别人把你当贼逮了。”
“这有什么可担心的?”
徐璈满脸的不在意:“沈安竹看似好拿捏,实际上戒心也不浅。”
“今日但凡是换个人去跟她谈,或者是我跟你一起去,她有所保留的地方都会更多。”
桑枝夏自己或许察觉不出来,但她身上自带一种无害让人难以生出戒备的平和。
哪怕是在做威逼利诱的事儿,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,也不会让人过度反感。
桑枝夏没纠结这一点,只是说:“那你都听到了正好,省得我再复述。”
“你觉得她说的会是真的么?”
“我估摸着比那些造假的地契真很多。”
沈安竹不见得都说了,但现有的对徐璈而言就已是意外之喜。
太子之位如此稳固,除了皇上的偏爱外,必不可少的是权臣世家的支持。
身为太子外家的于家首当其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