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怕桑枝夏不买自己的地了,大娘又赶紧说:“青天白日的没人敢作乱,我自己一个人揣着能行的!”
桑枝夏低低笑了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灵初,带大娘过去过账拿银子。”
灵初走过来把满脸紧张的大娘领走,桑枝夏的手边又多了一张被单独选出来的地契。
桑枝夏指尖在桌面上弹了弹,手滑似的推翻了桌上的茶盏,满杯的茶水洒了一地。
店伙计见状紧张道:“东家,您没事儿吧?”
“没事儿。”
桑枝夏苦笑道:“一时恍神手滑了,乱糟糟的只怕是引了虫蚁。”
“你去后头打几盆水来,把里里外外的地都洒了水仔细擦一擦,免得看着糟心。”
店伙计一叠声的去了。
桑枝夏换了个地方坐着,盯着被水打湿后的地面留下的脚印,眸子缓缓缩紧。
“枝枝?”
赶回来的徐璈进门就叫了几声,没得到半点回应后弯下腰伸出了手:“枝枝,想什么呢?”
桑枝夏抓住徐璈在眼前乱晃的手,深深吸气后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:“你跟我来。”
“哎这……”
“宋老爷。”
宋六及时拦住化名宋老爷的赵忠全,笑眯眯地说:“少主和东家有话要说,我带您去休息吧。”
赵忠全冒火道:“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?是流连儿女情长的时候吗?!”
“你们少主真的是……”
“宋老爷,您的心急我能解,但该如何行事少主自有定夺,您暂时还是别急了。”
宋六装作眼瞎没看到赵忠全的黑脸似的,恭恭敬敬地说:“您请随我来吧。”
赵忠全恼火之下重重的一甩袖子跟着宋六去了。
徐璈毫无防备的被桑枝夏拉着进了房间,转头看到桑枝夏扣门的动作有些好笑:“枝枝。”
“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可这天还大亮着呢,青天白日的就做这样的事儿,是不是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桑枝夏头也不回地斥了徐璈一句,快步走过去把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,拉着徐璈上了床把床帘全都放了下来,自己紧跟着也爬了上去。
徐璈在骤然昏暗下来的光线中眼尾无声勾起:“枝枝,出什么事儿了?”
青城山的盐匪下山了
桑枝夏把床帘的最后一丝缝隙死死压住,在徐璈逐渐凝下来的目光中深深吸气,强忍着心慌说:“盐匪下山了。”
徐璈没想到桑枝夏要说的是这个,怔愣一刹诧异道:“这话是怎么说的?”
盐匪四处作乱,整个蜀地都被笼在了惶惶不安的紧张当中。
徐璈这几日在外也听说了不少盐匪的事儿,不曾听闻盐匪曾在安城出现。
桑枝夏指了指床帘外楼下的方向:“你进来的时候,看到在大堂里等着的那些人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