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家老少这么多人,眼下好不容易在西北扎根立足,他手中在办的事儿勉强有了眉目。
这种时候,他不可能跟着江遇白那种失心疯的一起丧心病狂。
桑枝夏稍一思索就懂了徐璈的言外之意,眉心失控地缓缓聚拢。
“卑鄙。”
先是不动声色盯上了徐家的东西,紧接着又报复性地拿出了同归于尽一起灭亡的狠招,这是要逼得徐璈不得不上他的贼船。
可是……
桑枝夏指尖发凉地抓住徐璈的手,微不可闻地说:“岭南是个完整的封地,独属惠王一人。”
“正常情况下,哪怕是粮种不佳收成有限,可一方水土养一方民,若无天灾人祸,是足以供养一地子民的。”
可江遇白开口说的就是要粮种,要粮食,有多少要多少,多多益善。
这些东西绝不是拿去给岭南的百姓吃的。
对粮食需求最大的,只有军队。
可据桑枝夏所知,封地王只可有私军三千。
超过三千之数,便可视作谋反。
过分的也可以提,我可以忍
一刻钟后,徐璈走出桑枝夏的房间把门关上,候在门外的宋六低声说:“少主,那位去厨房了。”
“厨房?”
徐璈飞快地闭了闭眼,辨不出喜怒地说:“这么大个客栈竟是寻不出一个可用的厨子,用得上他亲自去盯着?”
宋六的脸上泛起一抹苦色,头疼道:“拦不住。”
“说是从老家带了什么滋补的好方子,要拿去做了给东家尝尝,灵初正在那边守着呢。”
可灵初只是个护卫,在那位的面前根本就没有插话的余地,那尺长的灶台定会失守。
徐璈气得冷笑:“从老家带来的?”
“这所谓的老家是指皇城,还是指的岭南?”
宋六苦着脸不敢接话,赶紧跟着徐璈的身后撵着去了厨房。
客栈不那么宽敞的厨房里,江遇白带着一身的自信以及十分的一窍不通,站在灶边一个劲儿地瞎指挥。
“那么抠搜搜地做什么?这紫参又不是只有这一截用完就没了,你把盒子里的都给我嫂子加上啊!就那么指头大丁点儿,汤汤水水的一泡,熬出来了还能有什么味儿?”
被指挥的灵初满脸窒息,反复吸气后恭敬道:“您赏的紫参是难得的好物,只是这样的地宝药效极强,一味的贪多绝非好事儿,这一点足用了。”
江遇白看着只被剪断一截根须的紫参,面露遗憾:“当真不能再加点儿了?”
“要不你让开,我来!”
跟着江遇白来的黑衣侍卫再也看不下去了,拉住了挽袖子的江遇白说:“祖宗,您自己个儿还伤着呢!”
昨晚上刚挨了一箭,还被粗暴地架在马背上颠了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