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明辉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。
被外人赞为徐家风度最好的翩翩君子彻底裂了风度,拂手一甩袖子磨牙冷笑:“我可不敢等着你帮我求情,你求了我怕只会是死得更早。”
怒火中烧的徐明辉含恨离去,徐璈耸肩而嗤。
“小崽子,跟我斗?”
徐璈志得意满地盘算起了带桑枝夏吃什么玩儿什么,想想还没忍住找了纸笔出来,龙凤飞舞地在纸面上分列出了左右,一边是一路上值得游览的名山盛景,另一边是听说的蜀地风味。
徐璈洋洋洒洒列出了长篇大论的同时,桑枝夏正在皂化房里指点做工的人,怎么把脱模的皂花装进盒子,怎么装得更精致好看。
皂花的成分不复杂,可不远千里弄过来的贝壳,以及做底的猪油占了成本的大头,再加上小小一枚皂花其中的可见之利,是桑枝夏手中秘方里也相当要紧的东西。
盒中香开张在即,这些及时脱模装好了的皂花,都要赶着在明日送过去摆架。
摆在最头脸上的东西,那就是吸引人的门面。
桑枝夏不敢含糊亲自来了,连午饭都是在这边吃的。
徐明辉到的时候,桑枝夏正在跟身边探头的年轻妇人说:“这个帕子要这么打结,挽出来的结不能挡住皂花的纹,这样看着就好看了。”
能被选出来分装入盒的都是手巧的,一看桑枝夏的示范懂了大半,还有擅打络子的摆弄出了好几种更精巧的打法,衬得木盒中的皂花栩栩如生,看起来更多几分难言的精致。
桑枝夏赞了几句从人群中退出来,回头看到等在门外的徐明辉,眉梢微挑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桂枝折,蟾宫到
徐明辉从怒骂徐璈三百遍的怒火中回神,挤出个笑说:“大嫂,你要是一会儿得空的话,我想跟你请教一下茶树如何下地,如何确保全都成活。”
桑枝夏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,愣了下说:“大老远转来移栽的,要全部都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吧?”
再成熟的种植技术也有一定的折损率,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茶树养护还在最初的尝试阶段,压根就有不起什么傲人的技术。
哪怕是桑枝夏自己亲自挽着袖子上了茶山,她也不敢确保所有栽下去的茶树都能成活。
徐明辉凝噎一刹,竭力压下心头翻涌的苦涩,头疼道:“那就设法尽可能活得更多?”
桑枝夏不太解他为何突然会关注起了茶树能活多少,顿了顿忍不住好奇道:“移栽的茶树活下来更多,对你来说很重要吗?”
这股莫名其妙的迫切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?
徐明辉心累地闭上了眼,沧然道:“是的,非常重要。”
“大嫂,你也不想看到陈菁安提刀追着要砍我吧?”
要是真的把陈菁安千辛万苦弄来的茶树都栽死了,陈菁安那个六亲不认的狗东西是真的会剁了他!
徐璈那个丧良心的回来说不定还要把他的骨灰扬了!
桑枝夏不太敢想那是个怎样的画面,沉默一刹艰难地说:“尽管我不是很解,茶树存活多少跟陈菁安是否提刀有什么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