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文秀见了再三挣扎,最后到底是什么也没说。
徐二婶抓起帕子给桑枝夏擦去掌心的汗,想到早前的惊险也是忍不住暗暗叹气。
要不是桑枝夏一力震住了乱局,谁也猜不准到底会横生出多少枝节。
可哪怕是闹事的人死了,也不能就此算了。
否则他们家的人岂不是白受委屈了?
没有这样的道。
徐二婶绷紧了唇角,说:“嫂子,你之前说杨大柱他们在村里都跟哪些人来往近来着?你再选着你知道的跟我说说。”
胡老爷子听着无声一嗤,不紧不慢地站起来,去收桑枝夏手上最后的几根银针。
桑枝夏这病若是好得快另说,可要是好得没那么快,那就还有的是掰扯的时候。
打这个家门走出去的人,除了眼下病倒的这个,从老到小,可寻不出几个心思善的。
动了不该动的人,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。
他们该死,可现在不能死
没多久桑枝夏果然起了高热,哪怕是在梦中也睡得极不安稳。
许文秀和徐二婶轮流守着没敢分神,忙完了外头的徐三婶也赶回了家里,看着满头冷汗的桑枝夏愁得不住叹气。
徐三婶发愁道:“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,既是惊着了,不如找一处庙宇拜一拜?”
虽说神佛无形,可有心则灵。
都已经是眼下这情形了,去求了总比干看着的强?
六神无主的许文秀想了想觉得可行,踌躇道:“等璈儿回来我就去!”
“可这孩子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,谁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?”
许文秀急得跺脚:“简直是分不清轻重,这都什么时候了,他不在屋里守着还出去乱跑!”
许文秀心中焦灼无处发泄,只能是下意识地念叨徐璈的不是。
徐二婶听了,却只是淡淡地说:“他要真一直守着,等夏夏醒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就没那么好办了。”
“趁着现在去办了也好。”
斩草务要除根。
一人之过牵连一家性命,连坐之制虽是多几分残忍,可存在即合。
这样的事儿桑枝夏是做不来的。
交给徐璈去办就很好。
徐二婶擦了擦桑枝夏额角的汗,不紧不慢地说:“嫂子,夏夏待下太柔,虽有刚强不见狠辣,原则太过,卡在心上的这道坎她一时半会儿越不过去,这样的事儿只能现在去办。”
许文秀虽是绵软,可也知晓轻重。
许文秀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,最后也只能是捏着帕子不住叹气。
原本相安无事便很好。
这到底是哪门子一心求死的撞上了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