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“我们之前也没花钱,墨鼎山多少年都是我们村的!凭什么这婆娘一来就要花钱买了?!”
“放肆!”
林云动作快如闪电一巴掌甩在说话那人的脸上,把人抽翻在地斥道:“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冒犯!”
“再敢出言不敬,拔了你的舌头!”
心中无数怨怼的人敢怒不敢言,桑枝夏见此只是无奈叹气。
桑枝夏说:“赵大人,今日有劳您来一趟实属迫不得己。”
“可这里是什么状况,您也看到了,我这……”
桑枝夏苦笑出声,摇头道:“若非实在没了办法,我也不想闹得如此大动干戈。”
在见了血的那一刻起,好声好说话已经彻底行不通了。
既然是不想讲,那就比谁的拳头大。
反正一拳砸下去,谁疼自己的心里清楚,她是无所谓。
有了饥荒时的借粮之情,再加上桑枝夏跟陈年河良好的关系,此时应该站在谁那边说话,赵大人心里门儿清。
更何况来的路上宋六已经说清了原委,此事桑枝夏本来也不亏。
赵大人很懂人情世故地关切了几句谢安和陈锋的伤势,得知是被和村长叫人割断绳子才坠崖的,气得胡子一翘青了脸:“无法无天!”
“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!”
“桑东家你放心,割绳伤人一事,本官一定会缉拿凶手给他们二人一个交代!”
桑枝夏客客气气地颔首致谢:“那就有劳赵大人费心了。”
“何需如此客气?”
赵大人摆手道:“当初若不是桑东家开仓放粮,光是北城就不知要多出多少饿殍白骨,今日本官也只不过是惩些刁民,还桑东家一个公道罢了,不值当这一句道谢。”
桑枝夏笑笑没言语。
周边有人闻声猛顿,下意识地朝着桑枝夏看过去。
刚过去不久的饥荒阴影仍在。
得过施粥赈济的人也大多知道,自己在险些饿死时,得的那一碗粥来自于一个姓桑的善心人。
只是放粮施粥的善心人行事低调,也不曾在人前露面,无人得见神仙真面目。
靠着那一碗粥得以活命的人口口声声称善心人是活菩萨,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,可……
惊疑不定等种种情绪在这些人的眼中接连闪过,有性急的终于是忍不住了,强压着心里的恐惧小声说:“我们喝的粥,是你给的米吗?”
桑枝夏看他一眼没说话。
那人咽了咽口水说:“就……就饥荒时每日发的那个粥,还有……还有饥荒后现在不涨价就能买到的粮,那些粮都是你给的吗?”
“三又粮庄是你开的吗?”
问话的人神色忐忑,赵大人冷笑出声:“不然你以为呢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