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枝夏冷眼看着地上凌乱的些许血迹,眼底冷色越发沉沉,一字一顿:“咱们的人伤势如何?怎么伤的?”
桑枝夏气势太盛,扑面压人。
以至于本打算先发制人的村民霎时哑了声,更是在桑枝夏抬步走近时,下意识的屏息让出了一条路。
被堵截在正中的林云及时奔出,不等站定对着桑枝夏单膝跪下,垂首答道:“回东家的话,伤了谢安和陈锋,皆……”
林云喉头狠狠滚动,声音沙哑:“皆是滚落崖底所伤,人还没清醒,但未伤及性命。”
“滚落崖底?”
桑枝夏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距离自己最近的村民,冷嗤道:“他们二人轻功最好,这崖底是怎么滚下去的?”
林云眼眶骤红,头深深低了下去:“在崖边发生冲突时,谢安和陈锋正在崖壁中挂着,有人趁乱割断了拴在上边的绳子。”
悬崖边上,冲突,被割断的麻绳,以及此刻被堵截在村口的这些人。
不用林云再说,便足以让人想象出当时的种种画面。
桑枝夏看着林云顺着胳膊往下滴落的斑驳血色,飞快地闭了闭眼:“你先起来。”
薛柳眼疾手快地扶了林云一把,桑枝夏转头看向四周不断用目光打量自己的人,字字冰冷:“谁割的绳?”
把他割绳子的两只爪子都给我废了!
桑枝夏的话音落下,原本暂时示弱的一行人以林云为首,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桑枝夏迅速靠拢,把都纷纷拿出了藏在身上的兵刃。
弯刀软鞭,指虎匕首。
寒光刃刃之下,杀意扑鼻。
他们绝不是怕这些村民,也不是打不过。
一直压着性子跟村民好言好语,单纯是因为不想在外露了锋芒,以免给桑枝夏惹麻烦。
可若论起斗狠取命……
林云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渍,手腕一抖长鞭在地上鞭打出了一道深深的鞭痕,眼中炸出要命的狠色。
原本气焰嚣张的村民被这些人身上迸出的煞气骇得接连变脸,惊恐后退。
桑枝夏表情不变,单手拢了拢身上的大氅,淡淡地说:“谁割的绳,又是谁伤的人?”
“这话我已经问第二遍了。”
“我没有耐心问第三遍。”
凶神恶煞的村民在此时露了怯意,被桑枝夏的目光扫到时目光闪躲,更是下意识地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。
桑枝夏顺着望去,眼尾无声一眯:“是你?”
被桑枝夏盯着的人还没说话,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站出来,打圆场似的笑着说:“什么割绳不割绳的,这都是误会,全是误会!”
“哎呀,你们是不知道,那崖子边上利着咧,别说是草编的麻绳了,就是铁打的锅底在上头随便磕一下,那也是能一次磕破的!”
中年男子说完搓了搓手,堆起了满脸的遗憾叹道:“发生这样的意外是谁都没想到的,可万幸的是性命无忧啊,这也多谢了菩萨开眼保佑,否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