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巨大其实也不是桑枝夏的本意。
桑枝夏原本说的是,挖个坑埋点粪,加上烧出来的草木灰之类的东西,发酵出的东西可以肥地,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。
桑枝夏的意思是,在耕地的连接处都可以配一个大小合适的,这样地里取用的时候也方便,而且分散开了传出的气味不会过分可怕。
然而挖坑的人会错了意。
挖坑的人想着,农场里这么多地呢,池子小了可怎么行?
那必须挖个大的。
越大越好!
在群策群力下,在挥舞的锄头铲子中,预想中的十几个发酵池汇总出了一个可怕的宽度和深度。
还有非常可怕的气味。
桑枝夏屏住呼吸不敢喘气,看着一动不动的徐璈,口吻复杂:“徐璈,你还好吗?”
这人不是从不往这边来的吗?
今天怎么突发奇想展示起发酵池了?
徐璈眼神无助地看向桑枝夏,刚一张嘴,脱口而出的就是一声失控的干呕:“呕!”
说话说半截是毛病,你要不考虑改一下?
陈菁安弄清楚了桑枝夏对茶树的要求,接过桑枝夏希望他能顺带弄回的东西,留下从京都带来的土仪,一刻也不敢耽搁,连滚带爬地连夜跑了。
说是千里迢迢带来的土仪,其实摆出来的都是徐家人早年间用惯了的各种东西。
许文秀指腹滑过花缎的边角,感受到指腹下丝滑神色有些感慨,出口的话却带着说不出的好笑。
“这缎子是难得的好东西,只可惜摸着太滑溜了,触感略凉也不贴身带暖,正经上了身其实还不如棉麻的舒服。”
棉麻制成的衣裳瞧着是不富贵体面,可触感绵软贴身,透气舒服。
这滑溜溜的花缎百两银可得一匹,二者相较倒不见得值了这个价格。
抽空回家的徐二婶听着也觉得好笑。
徐二婶翻着台面上的各色花缎看了一眼,失笑道:“再好的也比不得身上穿着的舒服。”
“嫂子要是嫌麻烦,选定了花色我带回绣庄里去做,做好了再一次带回家来,也省得费针线上的劲儿。”
“绣庄里是要正经做买卖的,这点儿小事儿,哪儿就至于劳动你了?”
许文秀哭笑不得地说:“我在家左右无事,几个孩子的衣裳顺手也就做了。”
“只是这上好的缎子拿去给几个小的瞧了,个个都说不要,就连夏夏都一个劲儿摇头,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塞给她们什么不好的。”
徐二婶知道家里几个小的都是什么性子,乐不可支地笑了几声,转头四下看看奇道:“夏夏呢?”
“我今日回来想跟她说皂花的事儿,怎么这半日了都没瞧见?”
许文秀说起这个有些无奈,失笑道:“这丫头这几日不知怎么想的,拉上璈儿和薛柳他们,走村串户地去收人家淘米的淘米水,只说是要种茶树有大用处,可谁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用。”
桑枝夏说了用得上,听了这话的人也不问到底是怎么用的,担桶推车一窝蜂地就都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