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巧合?”
陈年河狐疑的眯起眼,将信将疑地说:“当初徐璈那小子卖给我八万斤粮,说的可是徐家全部的收成。”
“若非是早有准备,你为何留了一手?”
桑枝夏面对他直勾勾的打量极为镇定,眨了眨眼选择坦诚:“因为我和徐璈都觉得,在将军的面前,还是应该留一手确保稳妥。”
都不是什么敞亮人,还是有旧仇的,何必虚情假意搞什么开门见山的那一套?
防备是双向的!
陈将军,谈个买卖怎么样?
桑枝夏的防人之心坦荡荡,直接挂在嘴上。
陈年河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抹一言难尽,盯着桑枝夏看了半晌微妙道:“你这么说了,就不怕我恼了记恨你?”
桑枝夏眼中多了迟疑,试探道:“将军现在不记徐璈的仇了?”
“都放下了?”
“休想!”
陈年河想也不想地拍桌:“那小子我饶不了他!”
桑枝夏瞬间坦然了,耸耸肩说:“这不就结了?”
说不说一条腿的血仇都在,那与其等到以后陈年河自己回过味儿来了再多出猜忌,倒不如现在就敞敞亮亮的一次说开。
反正她要是没猜错的话,一时半会儿陈年河是绝对舍不得跟徐家闹得太过的。
洪北的惨状就在眼前,陈年河不可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陷入泥潭。
起码在西北的危机解除之前,陈年河一定会相当配合。
打蛇打七寸。
捏人掐要害。
桑枝夏从某种角度上直接拿捏住了陈年河的命脉,此时再大胆也没什么。
陈年河佯装是恼了扯着嘴角冷嗤:“好你个小丫头。”
“你当真以为老爷子在,我就拿你没办法了?”
桑枝夏好笑道:“如此高枕无忧倒是不敢想,不过将军说了这么半晌话,都到饭点儿了,不如先留下把饭吃了再说?”
不等陈年河拒绝,桑枝夏就说:“得知将军今日要来,我特意一早就让人从农场那边抓了肥鸡肥大鹅宰了炖上,这会儿想来火候也差不多了,将军赏脸先挪步吃饭?”
这个台阶给得不算丝滑,可缺吃少食的关头,能舍得把嘴里那口吃的拿出来端上桌,就已经是很难得的情分了。
陈年河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,幽幽道:“我怎么听说还套了不少野猪呢?舍不得给我瞧瞧?”
桑枝夏无奈叹气:“野猪的肉糙,上了桌有什么吃头?”
“今日下锅的鸡和鹅都是农场里一直精心养着的,保准合将军的心意。”
似是想到了什么,桑枝夏笑笑补充:“将军今日若是不着急回去的话,不如在村里暂住一宿,也好尝尝徐家的酿酒坊出的好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