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谷大爷内侄儿这一层身份在,想旁敲侧击从老两口嘴里问出打谷场的情况,以及粮仓的准确位置也不多难。
桑枝夏脑中迷雾尽数驱散,再留在脸上的满是骇然。
不过她抓偏了重点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谷大爷的烟叶子里掺了蒙汗药的啊?他那把旱烟杆子点燃的时候跟熏腊肉似的烟熏火燎的,这你都能闻得出来?”
徐璈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她的帽檐:“这是重点吗?”
桑枝夏眨眨眼:“重点是我是真的很好奇啊!”
“蒙汗药这种东西真的能闻出来吗?”
徐璈这是长的狗鼻子?
徐璈不知她内心波澜起伏,只是轻描淡写地说:“枝枝,我早年间见过很多比这更歹毒更阴损的毒药,如果这都察觉不出来,我埋在徐家祖坟里的骨头都该烂成渣了。”
而且给谷大爷下蒙汗药的人显然不熟练,分量掺得大,药也不好。
那股子烟叶子都压不住的冲鼻子味儿扑面就砸,徐璈闻着都快能熏倒一头牛了。
也得亏是谷大爷本身瞌睡就浅,这要是换个瞌睡大的来,抽了那么老些烟下去,只怕是拎到河里泡着都不见得会醒得过来。
地里收割搬运如火如荼,桑枝夏的脑子也转得险些出了火星。
她神色凝重地盯着徐璈,绷紧了唇角:“那现在怎么办?等着逮人?”
“昨晚上都得逞了,那些人还会来吗?”
“当然会。”
徐璈慢悠悠地说:“尝过一次甜头的人,抵不住糖的诱惑。”
“那人既是老头儿家的内侄儿,自然也不难知道打谷场这边的动静。”
等一会儿徐璈去换谷大爷回家吃饭,等在那边的人得知今晚在此看守的人只多了一个徐璈,十有八九会冒险再来。
因为村里人已经说了要来帮着看守,人一多就很难再有下手的机会。
只多一个徐璈的话,那好像也不打紧了。
而且徐家地里剩下待收割的稻子不多了,打谷场这边聚集的人只会越来越多,这么好的下手机会不动手,那是真可惜。
桑枝夏一下就明白了徐璈的意思,眉心缓缓拧出了褶皱:“那我晚上跟你一起。”
“不过谷大爷蒙汗药抽多了肯定是不顶用,咱们两个能行吗?”
徐璈失笑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桑枝夏的反驳尚未出口,徐璈就拎小猫崽似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后颈:“打谷场这边粮食多,还没晒干的稻草也多,秋蚊子凶得很,你这一身细腻皮肉,何苦赶着来给那些恼人的玩意儿加餐?那些蚊子吃太饱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“听话,另外给你个重要任务。”
徐璈凑在桑枝夏的耳边低低地说:“我把戏台子搭起来了,你可得去帮着把看戏的人叫来。”’
“到时候就听我的,保准把这些小贼全都逮了听你发落。”
桑枝夏心不在焉地踌躇半天,最后还是按徐璈说的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