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菁安左手握拳砸向右手掌心,恍然明悟:“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了,徐璈好像是跟桑家女定亲后就不绘图了?”
“不是不绘了。”
徐明辉:“只是他想画清面目的只剩下那么一个人,其余俗物就入不得画了。”
准确地说,那些人也不曾真的入过徐璈的眼。
至于工笔描绘出的桑枝夏……
徐璈怎么舍得让旁人看见?
徐明辉难掩讥诮地眯起了眼,嘲道:“虽说你我都知,徐璈当年的风流当不得真,据说出自他手的那些墨宝至今还被许多红颜妥善收藏,分外珍惜。”
“你说倘若来日再回京都,我大嫂听闻了那些流传极广的风流韵事,再回想起今日徐璈说过的话,会是什么反应?”
陈菁安摩挲着下巴想了想,眼角眉梢带上了浓郁的怜悯。
他不怀好意地勾唇一笑,微妙道:“哎呦,你这么说谁能想得出呢?”
不过肯定非常有趣。
至于徐璈那边,身为兄弟就不必提醒他了。
自己作的孽有多深重,这口苦果还是需要徐璈自己张嘴去尝的。
人活一世有生之年,能看的热闹不看当真是太可惜了。
有点期待。
怎么就不肯喝药呢?
桑枝夏尚不知徐璈在此时给自己挖出了多大的一个坑,回到家就难忍兴奋的把今日进城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。
徐璈先是安静听着,听到中途偶有发问,等桑枝夏说尽兴了才笑道:“是我小看你和二婶的本事了。”
桑枝夏有点儿小骄傲:“那是。”
“你是没看到刘老板被砍价时的脸色,哎呀我觉得他脸都是绿的。”
“不过清点完了存货以后二婶悄悄跟我说,其实刘老板还是赚了的,不过互相让利嘛,咱们也没吃大亏就行。”
等刘老板一家搬走,徐二婶就能着手去正式接管绣庄了。
在此期间琐事不少,徐二婶回到家就把许文秀和徐三婶拉了过去,帮忙策划出主意,桑枝夏更多的心思却挂在了地里的稻子上。
她说:“今日的稻子收得怎么样?最东边我让你第一个先收的割出来多少?”
“收出来的稻米都放在哪儿呢?算了,你只怕是数不清楚。”